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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态度……怎么都觉得跟她之前遇见的那个略带风骚的飞狐不一样了。
    陈白起一边观察着他,一边自持道:“此等小事,我尚可以。”
    “可你之前的药便是我上的……”飞狐垂下睫毛,那张怪异威严的脸谱竟显得有几分不擅表达的“委屈”之色。
    陈白起眸心一跳,表面却无动于衷:“先前是焕仙麻烦你了。”
    飞狐听出陈白起不会妥协了,也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严肃又探究地盯着她:“小傻蛋,你这是在防备我吗?”
    陈白起不知为何一听到“小傻蛋”这个呢称,呃,或者外号她就觉得额头的青筋直跳。
    她忍耐着一笑:“在下陈焕仙,并非小傻蛋。”
    “可我们都觉着小傻蛋这个名字更适合你。”飞狐似有些不懂她这样抗拒的理由。
    陈白起没漏听一个“我们”,她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将胜利拱手让人,还险些毁容、丢掉了一条小命,只因想救一个对手,你说你傻不傻?只是我之前遇见过一个比你更傻的,所以他是大傻蛋,你是小傻蛋。”飞狐没有说笑,他说话时十分严肃而正经,就像一个教导主任一样古板而认真。
    “呵……”陈白起忽然神色一变,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谁?”
    “什么?”飞狐怔愣了一下,似不解她忽然一榔头打来的理由。
    陈白起却笃定而幽幽道:“之前那个人不是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飞狐,墨家九幽统领。”飞狐神色未变,十分肯定地回道。
    陈白起装似惊讶了一下,却摇头:“你竟是……不对,我感觉得到,之前那个人……”忽然,陈白起想到了什么:“你若是飞狐统领,那先前那一个,莫非是别人假扮的?”
    这次飞狐统领没有说话,他这人惯于摆出一张令人捉摸不透的僵尸脸。
    他起身道:“之前那人,你不必管,既然你觉得可自行动手上药,那我便随你。”
    说着,他便准备出去,只是在门口时他顿了一下,回头道:“我会在门口站上一刻,你若有难事,便可大声喊我。”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陈白起自己动手上药太过勉强,只是见她坚持方选择退让。
    说完,便出了石
    门。
    而门内的陈白起一时有些感触,但她却一变方才脸上的若有所思,而是支颐笑盈于眸,精光蕴藏于内。
    “看情况,若不是刻意假装的性格,那就表示……他其实有双重性格,而眼下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飞狐主人格吧,我说呢,墨家怎么会选择那样一个人当统领……”
    门外的飞狐还不知道自己一个照面便被陈白起窥了老底,他一出门口,神色一阵扭曲变幻。
    “我说你啊,对她还真是客气,直接上手便将其剥开上药查看便行,偏生还乖乖听话地走了出来……”飞狐发出磁性而慵懒的上勾嗓音。
    “我做不出此等强人所难之事。”这时再发出的声音却正直而冷静。
    “呵,狐砺秀,你当真以为里面那个人如她长得那般无害良善,你别忘了,先前她是如何使用摄魂手段戏耍我等的,若非当时我遗忘了一切,又岂非善罢甘……”
    “够了,无论他是谁,以后自有定断,可眼下他还是墨辨方派来参加钜子令的弟子,不容你随意伤害!”
    “狐砺秀,你可真够伪善的,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我们变成这样的……摄魂术!摄魂术!有本事你便睁着眼不眠不休地好生照看着她吧,若让我有机会逮着与她独处,我必不会放过她!”
    “狐镜生,就算她懂摄魂术,就算她与南诏国有关系,但害我们之人并非是她,你又何必将全部仇恨倾注于她这样一个无辜之人身上。”飞狐统领叹息道。
    “巫族的人都该死!”狐镜生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阴狠。
    其实陈白起并不知道,她的“麒麟瞳术”虽对狐镜生诱催眠成功了,可他的另一个主人格却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看着狐镜生被抹掉了记忆。
    当时,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他若阻止,当狐镜生知道那个少年又对他使用“摄魂术”,定会不顾一切出手杀了那个陈氏少年。
    可是他们的记忆是共通的,虽然陈氏少年抹掉了狐镜生的记忆,但只要他还记得,那么狐镜生也会知道。
    与狐镜生不同,他除了是狐砺秀之外,还是墨家的飞狐统领,他有他需要承担的责任与顾及,并且他始终信任着莫荆认为值得托以性命相交之人,定不会是什么歹毒细作之辈。
    但关于她怎么会懂得南诏国巫族的“摄魂术”一事,事关重要,他还是要找个机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主公,一言难尽的上药
    陈白起脱下了那件不属于她的银锈滚边柳枝的宽松长袍,然后将头发撩至胸前,再将身上包裹住的麻纱布一层一层地拆开。
    老实说,她现在就像蜕了一层硬皮的幼蛇一般,即使内里在逐渐完好,但脆弱的皮肤仍旧能感到摩擦带来的扯涩痛意。
    嘶~我忍!
    比起让飞狐统领这种阴晴不定、心思难测的人来替她换药,她还是宁可自己受累一些。
    扯下来最干净的便是第一圈的麻纱布,还是白净干爽的,第二层便开始沾有褐黑色的药汁,第三层便是血与黑药敷贴成的深色粘块状,一拆开纱布那硬块便顺势掉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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