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更隐秘的一点,公子紫皇从小便怕痛,他要比一般人忍痛度低上许多。
“我身上有药,让我来替公子处理吧。”陈白起伸上摸在他温热的颈部的肌肤上,方才牵手时达成7S成绩,如今她假意替他挤毒血,实则是在蹭任务时间,在默默地达成15S数值时,方才挪开。
叮——系统:主线任务——国士无双(一)任务
总完成度15%,请人物再接再励。
这表示1%的皮肤接触面已达成,不必再故意与他肌肤相亲了。
陈白起按压了几下,然后从衣兜内取出一瓶金疮药,虽说用青丹露亦可,但因为人是她伤的,自然要用能立秆见影能好的才行,只是将它倒地手心正要涂时,她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问道:“公子……你不问问这是什么药?”
公子紫皇抬眸,细晖下的眉眼呈浅棕色的光泽,呈松驰慵懒的美感:“是涂这毒蚊的药?”
陈白起有趣地反问道:“公子与在下素未平生,何以相信在下不会趁机拿一瓶毒药来害你?”
公子紫皇顿时眼眸瞠圆,讶道:“你不是讲你一直仰慕于我吗?难不成你是骗我的?”
陈白起被他噎得一哑,半晌后方吐气道:“自然不是……”
这时,公子紫皇眼睛尤其明亮,像天上同样不孜于发热的太阳:“再说,我可是有一双能辩金石的能力,你目光同正,自不会害我的,我前十几年便是靠着这双眼睛避开了各类小人细作。”
公子紫皇指了指自己的一双眼睛。
公子紫皇长着一张天生带笑的脸,不笑时,两边嘴角亦是微微翘起,陈白起有时候也弄不清楚这个人是在讲真话还是在说笑。
别说,这么近凝视他的眼睛,还真是干净,黑色的瞳仁,白色的其余部分尤其纯粹,根根分明的睫毛,虽没有女子般浓密,但却纤长柔软,像某种动物腹部最细软的绒毛。
老实说,这张脸长得还真是天然无公害啊,并且还年轻饱满。
她想,跟他聊天还真容易被他带跑题了呢,他或许不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却是一个天生的感染者,与他对视、讲话,便不可避免被他影响了节奏。
所以……要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是别接他的话题为妙。
她一面给他上药,一面道:“其实先前我被同伴举着抱起来时,也是整个人都傻了,可既然都举起来,若不偷看一眼便觉太亏了,本想着应该不会有人瞧见吧,却还是第一眼便被公子给逮着了。”
她替他擦药时,指腹间的动作十分轻柔,她虽是男儿身,但行为却有着女子般的细腻。
公子紫皇虽方才拿此事取笑过她,可眼下见她自己将这笑话拿出来讲,便不由得几分不好意思。
他道:“我对人的视线比较敏感,呃,对了,你为何会觉得我是星星?”
陈白起想着就怕他不问,只要他问了,她才好慢慢地阐述她的这一腔“仰慕”之情。
不过,接触下来,她觉得将他比喻成星星略显小气,他应该是太阳才对。
不过这话她不打算说了,直接慷慨陈词道:“因为在焕仙的眼中,公子便是夜空中天上点缀的一颗星,璀璨而明亮,是黑暗中能够指导我前进方向的一颗明星,不怕公子笑话,焕仙一向对军戎极为感兴趣,而公子被九州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战神,自是焕仙崇拜的首位……”
巴拉巴拉巴拉……这时候必须进行一千字以上的详述,借着上药拖延,陈白起便将敬仰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地赞美着,而她头上的“真理光环”不停地闪烁着一层朦胧的光。
她脑袋词汇量多,也不怕重复,总之绕不晕他,便算她输。
而公子紫皇一面梗着脖子上药,一边听着,听到她字辞中过于痴密的字眼,不由得赧然偏过头。
陈白起越说越激动,为将迷弟进行到底,她也是不怕浮夸。
什么“梦往神游”,什么“夙心往志”之类的狂热字眼,那完全是跟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这年代的人虽然对很多事情表示宽容跟随意,但对于文字眼上的领会却是含蓄跟敏感的,尤其公子紫皇,他不是那些个狂热的文人雅士,他也不是那些从小浸淫的醉生梦死生活的奢侈贵族,他读过书,也被名士教导过,但他平日里面对的更多是军队那些粗膀大汉,言语举止粗鲁,何曾被人拿这样旖旎热情的字辞撩过。
“好、好了。”公子紫皇掩面,连声止住她了。
少年的嗓音还没完全变成成人那般的低沉,带着些许轻绵的磁性,像抱怨,也像尴尬求饶。
陈白起好笑,面上却故作不解:“可药还没涂好?”
公子紫皇放下手,红着脸,瞪着她道:“我是说……你那些话可以了,我以往也听过臣子如此不留余力地赞美父王,如今变到我还是第一次……”他没有说完,便停下了声音。
而且人家那口才跟续航能力哪有眼下这个少年的一半厉害啊。
那人在底下笑得满脸褶子,那谄媚又卑下的身体语言,他在旁听得既尴尬又呵呵了,可陈焕仙这少年光凭这张春山如笑的脸便完胜了,再加上一把妙语生花的腔嗓,那简直是连天上的星星都能给她哄下来吧。
“公子不信焕仙?”陈白起一脸受伤地道:“公子既有一双明眼识人,且不妨好生看看焕仙眼中是否有半句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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