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我有关的事,你能说的我大抵都知道了,不能说的你也不会告诉我,既是如此,那我为何要问?”她理直气壮的回答。
巫长庭表示服气。
于是他又自罚了三杯。
这一次,他也被激起了胜负欲,开始认真以待了。
——
但在陈白起的各种暗箱操作之下,她输少赢多,成功将酒量一般的巫长庭给灌得醉得不轻。
又一次,巫长庭估计受够了她问的什么“若给你一种力量,让你可以让三个人彻底消失,你会选择谁?”“你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于是,在喝得意识快不清晰下,他终于选择了一次:“大冒险。”
陈白起瞳仁亮了一度,就像是一个等待许久的猎人终于等到猎物掉落陷阱那一刻,按捺着兴奋故作平静道:“你真的要选大冒险?选择了,便不能够更改了。”
这时的语气与之前她问他“你真的,不会不管我”时候有种同样的微妙,但这一次,巫长庭没有失神躲避。
“嗯,你说说,你、你要我做什么?”他支着脸似醉非醉地看着她,此时他脸上的和善有了一丝晦暗的讽讽意,但很淡,若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得出来的。
他不傻,而她也没很认真的掩饰,只是都在等,等一个最佳时候揭开谜题罢了。
陈白起只喝了几杯甜酒,是以神色清明,她手上轻轻地敲着碗缘,半垂下眼睫,却是语出惊人:“我想要你将死地的图符拿出来!”
咚!
巫长庭瞳仁一窒,脸上的醉意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眸心一下全是冻结的冷意。
他慢慢坐直起身子,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陈白起掀睫,看他震惊的样子,嘴角笑意浅浅,平和道:“我说,巫堂主是否可以将死地的冥军图符交给我,正巧我在凑整,缺了那么二块,若你肯割爱,我定会感激不尽。”
她又重复了一遍,甚至更细致了一些内容,完全不觉得自己是突然扔了一个炸弹在别人面前。
这是一个巫族机密,是由巫长庭带队执行,他几经周折方与人达成协议完成了任务,他自信不会有外人知道他得到图符的事情。
他的内心可想而知是如何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她是认真的,不是试探,而是一口笃定她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这一点从她的神色与语气上来观察便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巫长庭一挥手,在四周隔了一道结界,这是他的天赋之力——墙。
“我如何知道的便不好告诉你。”
是系统检测到的,还给她发布了的任务。
巫长庭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你知道图符是为何用?”
“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那她怎敢小口一张便大口气地让他拿出来给她?
“图符非我私人之物,我无法交予你。”他直接拒绝道。
被他一口回绝的陈白起也不失望:“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既然这个你做不到,那我们的大冒险便重新换一个吧。”
大冒险?
巫长庭忽然醒悟,他们还在玩耍酒令,而他输了,选择了大冒险。
到底是不好耍赖,他忍了忍,道:“换什么?”
陈白起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举起杯子:“在我成为巫妖王那一刻,你便要心甘情愿地奉我为主,并献上贺礼,便是图符!你敢不敢玩这个大冒险?”
巫长庭沉默了一下,也举起杯子:“身为赏罚堂堂主,自然是以巫妖王马首是瞻。”
陈白起在他碰杯时,伸手按下他的酒杯:“我要的是你的忠心,而不是赏罚堂堂主,你就是你,你是巫长庭,而不是谁都可以当的赏罚堂堂主。”
谁说赏罚堂堂主谁都可以当。
巫长庭心下吐槽,但她的话令他的心头一悸,有种被她抓住了心脏的感觉。
他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我并不特别,在巫族地位背景也并非最高,你为何选择的是我?”
陈白起笑得不正经道:“你的身份是其一吧,但我更看中的是你的……脸,你长得好看,摆在身边赏心悦目,若日日相对倒也不嫌厌烦。”
这个理由当然是她瞎掰扯的,真正的原由太过利己逐权,私下大家都能明白,但摆在明面上说就有点没意思了。
巫长庭看了她一眼,瞳孔深深,弯唇一笑:“谢少主知道你平日私下便是这样调戏别的男子?”
“这与他何关?”陈白起不解。
巫长庭好笑:“你若要当巫妖王,那他不就是你的未婚夫了,你觉得与他无关?”
“什么意思?”陈白起一怔。
见她好似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巫长庭意识到谢郢衣并未与她提过这件事,那既然她不知道谢郢衣与她的关系,那她一直将他看作什么人呢?
他告诉她:“谢少主是天窃族老选定最适合辅佐守护巫妖王的伴侣,有他站在你的身边,便相当于一整个天命族成为了你的后盾,不然你以为你为何可以这样顺利地回到归墟,却无任何人敢打扰。”
陈白起还真不知道谢郢衣与她之间会有这么深的羁绊,他们在外以假的未婚夫妻宣称,没想到他们私下真的有这么一桩婚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