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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陈孛忽然开始头痛欲裂,以头抢地,这是惑心术反噬正在侵噬着他的心智,若想解除反噬就必须继续对他施展惑心术安抚,但这样一来就跟吸毒一样会越陷越深,至最后彻底毁灭。
这根本就是无解,哪怕她每日输入大量巫力替他温养精神海,但咒术一日不解这种痛苦便会一直在。
陈白起的心情自那日起便一直阴沉难晴,想了很多办法都于事无补。
终于,失踪了几日的巫长庭回来了,他对陈白起道:“圣主,半月族长根本赶不及过来,但他却透露了惑心术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们做不到的事,或许由你亲自来,倒是有一线希望。”
陈白起压下眼,问道:“要如何做?”
陈孛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追根究底,她只需要解决的方法。
巫长庭将自己从半月族老那里传信过来的内容告诉了她,他道:“待长圭囝将惑心术的解咒方法教于圣主,圣主以巫族本源之力替他解咒,再辅以巫族的宝物幽泉雀舌,或许可保留其意志,让他毫发无损。”
“幽泉雀舌为何物?”
“是此物。”
巫长庭掏出一物放在手心:“长庭已将幽泉雀舌从归墟取来。”
陈白起盯睛一看。
却是一片绿玉,它呈勾型,前尖后圆,中间有一个洞,尖头处从中压扁,倒有几分雀舌的形象精髓。
“有了它,再由我亲自来解咒,便可以救得了他?”
巫长庭听她郑重地询问,倒也不敢有所骗瞒:“至少有八成。”
陈白起缄默了片刻。
“剩下二成是何缘故?”
巫长庭解释道:“圣主即便是天赋异禀,在最短时间内习会了惑心术的解咒方法,但毕竟是第一次施行,其过程中难免会遇上一些……”
陈白起知道他的顾虑了,她出声打断了他。
“我不会将这种意外发生在他身上的。”
她看向他,声音很是轻缓,却字字铿锵有力。
与其说她这句话是不可一世,倒不如说是她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巫长庭听到这话,掩下眼底神色。
终是没忍住,他道:“圣主,你待那陈孛如此与众不同,究竟是何缘故?”
那阿孛一老鳏夫,即便长得年轻了些,圣主总不至于瞧上了他吧?
陈白起待他一向客气亲近,第一次她对他的问话视而不见,只淡淡道:“巫堂主,我暂无心情与
你解释这些,你且先去将长圭囝找来,解了咒术再说。”
巫长庭看到她疏离冷淡的面容,心情一下便坠入了谷底,透着寒意。
他低下头,恢复一个下属该有的姿态道:“是长庭逾越了,圣主行事自有其道理,我这便去召长圭囝过来。”
见他转身便走,陈白起颦了颦眉,又喊住了他:“巫大哥,人带来了你便去好生休息一下吧,这几日奔波亦是劳累你了。”
到底是有几分莫名的迁怒,可冷静下来后,陈白起又感到后悔。
不是没看到他眼下不眠不休的青色,也不是不知道这么短短几日他便达成她的要求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可陈孛的事一来着实不好解释,二来她此时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讲给他听,所以她只能敷衍躲避他了。
巫长庭背影一顿,应了一声“喏”,便施展轻功而去。
第百五十三章 主公,解咒术(二)
陈白起由于巫族血脉满级,如惑心术这般普通的咒术,一上手便很快就融会贯通,其速度直叫巫长庭都惊目咋舌。
看来他忧心的问题搁圣主那儿,的确不算什么问题。
可正当陈白起准备着手替陈孛解开惑心术,这时楚王却忽然急召了陈孛入宫,来的是楚王身边的宫正郭霈,他这一趟的份量极重,由不得长圭囝他们说辞推脱,于是她不得不对如今失智的陈孛施展了惑心术,让他暂时恢复“正常”随宫侍而去。
随之,她越想越不对劲,便既是慌又是惧地联络上了巫堂主,将一切据实以告。
这事很快又传到了陈白起的耳中,她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本以为楚沧月召陈孛入宫不过是商议些事情,入夜前定是能放人回来的,但她却没有想到,他竟将人直接留在了宫中,到第二日都不曾见陈孛出宫。
这事怎么看都有几分不对劲。
他是发现了些什么?
巫长庭期间曾让长圭囝派人入宫去打听情况,但宫人对此缄默如晦,最终没有什么消息流出,仅说有要事商议。
陈白起这时的心情倒不如一开始那般轻松了,长圭囝打探过,留在宫中的禁闭外通的只有陈孛,并没有宣召其它楚国要员一同参与,她想,若是真有什么紧急要务有解决,也不会单单留下他一人议事参言。
她合情合理地怀疑楚沧月留下陈孛是另有原因,但无论如何,陈孛身上的咒术若不及时解开,后患无穷,思前想后,她还是等不了,决定亲自潜入楚宫查看情况。
姒姜得知她的想法,试图阻止她,一来他也觉得楚沧月此举有古怪,好似故意扣着人不让放出宫,他担心是宫里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二则他从内心深处有着不愿意承认的紧张与醋意,他并不乐意陈白起与楚沧月重逢,因着两人过往的那此瓜葛纠缠,他总担心两人见了面,会旧情复燃,再无旁的干系可插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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