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要养他?”
他好像不能理解道:“你若想要个孩子,咱们可以自己生,不用养别人的。”
陈白起深吸一口气,扯起被子就扔到他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身上盖起,听到他的笑声从被子下闷闷地传出来,她真想一脚踹他下床。
“谁要养孩子,这孩子还这么小,你既带着他来咸阳,想必也不是想着带他回来故土游玩一圈吧,所以我替你将人送回去。”
后卿拉下被子,没有拒绝,却是建议道:“明日我便要去秦宫,你想送孩子,不如我们一道。”
陈白起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光明正大的去见赢稷,难道赢稷并不知道他的枕边人是后卿送的?
如果知道,他不乱刀砍死后卿都算好的了,还会心平气和地接见他?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明天要拿这孩子跟秦国换什么?”
后卿忍耐了一会儿,又想靠近她。
“要换的早就换好了,我这一回真的只是单纯地给他送还公子。”
陈白起才不信他:“你狡诈得很,送孩子无利可图你才不会专程跑这一趟。”
“你这么了解我,可真是让卿欢喜。”他声音甜似蜜。
后卿快摸到她身边时,陈白起一个利落闪身避开,却不想床边一根银弦缠住了她的脚,她身形一晃便倒在了床上,眸光中后卿像个妖孽似的覆上。
“相国,你……没事吧?”
透带着人尴尬地站在门口处,由于门一直半敞没关,是以一眼便看见床上两人贴在一起,他们看着一时不知该不该冲进来。
其实陈白起进房时,透便感知到了,但想着相国定不想让人打扰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便一直守在外面,但到底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安心,因此估摸着他们谈话的时间,便假意无心闯入门看看,却没想到他们发展如此迅速,这……这都直接都发展到床上去了!
后卿转过脸,面色无异地吩咐道:“替我们将门带上。”
关尼吗!
陈白起额角“啪”地突出一个“井”字,她一脚踢开后卿,便直接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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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秦关之后,陈白起便暗地里开始根据“幽冥军布防图”开始找军驻扎点,但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她觉得关键点还是在“路引香”上面。
于是陈白起将“路引香图谱”誊抄一遍,她找到姒姜,将“路引香的图谱”拿给他看,问他知不知这里面的东西。
姒姜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之后,道:“路引香?”他摇头:“这个路引香是什么,我并没有听说过,但这图谱里面写的东西我倒是认得不少。”
陈白起道:“这路引香是由七种木料,六种香料,还有二种石粉炼制而出,这些东西好不好找?”
姒姜道:“有部分去香料铺便可以寻到,但这七种木料却需要些门路才行,你放心,这些东西我替你去找,最多三日便会有消息。”
见他有信心,陈白起也放下心来,她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明日大早要与后卿进秦宫一趟。”
“你要进宫?”姒姜讶道。
陈白起见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怎么了?只是去办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你知道相伯先生在秦国当官吧?”他问她。
陈白起点头:“知道。”
姒姜迟疑道:“在回楚国之前我便在他府上当客卿,陈父要娶亲一事还是他特意来告诉我的,他对陈父的事……颇为上心。”
要说他是为了什么,也一定是为了陈白起的关系。
陈白起倒是不提相伯先生,只笑道:“你倒是在哪都混得不错啊。”
姒姜看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只能将他想说的说完:“岳麓山院的沛南山长眼下没有出使外游,他还在咸阳,但往日他很少待在一处,时常为秦国四处奔走……”
陈白起失神了一下,又很快回神:“嗯。”
“另外就是曾经的齐王,如今的孟尝君,自国破被吞并后,他便带着残余部队投靠了秦国,在秦国封侯为君……”
陈白起缄默地听着姒姜讲述着如今这些人的生活。
“还有……陈牧。”
她有些怔然,脑子一下便浮现出那孩子的模样,她道:“他不是应该还在岳麓书院求学吗?”
姒姜摇头:“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我曾见他跟在百里沛南的身边,还有一个叫莫荆的人。”
陈白起叹息一声,弯起嘴角:“我知道你的意思,秦国这里有那么多我熟悉的故人,我入宫后或许会碰见他们……”她顿了一下,又张嘴继续说完:“我不会再刻意避开他们,只是我现在这样,也不会特意与他们相认。弄权风云,善不过孑然独行。”
姒姜却道:“任它风云多变幻,我只爱憎分明,守它一方自在地。”
陈白起微微一笑:“那好,你爱憎分明,我护着你,亦替你守你那一方自在地。”
姒姜亦笑了,他很是郑重地与她托付道:“那你记住了,我的爱憎分明是你,我的一方自在地是你,所以你一定要替我护好你自己。”
陈白起脸上的微笑凝在了脸上,但很快,她却止不住的失声笑了起来,她伸手半遮着脸。
姒姜难得见她这样放开一切畅快开怀大笑,他故作不满道:“你在笑话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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