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冲,便顺势掉进了巫族早就设好的陷阱之中,陈白起用她的巫力洞窟后的那一片针叶林子中布设下了一个迷阵,入之则不出。
他们在被迷阵彻底吞没时,脸上僵硬的笑容逐渐苍白……
另一头,楚营中军大帐之中,又是一顿急报——“大事不好了将军,这些天一直在凿石洞的楚兵昨夜没有一个人归来!”
相似的内容,同样的配方。
“一夜未归,难不成便没有人去查明问题?!”将军勃然大怒。
下面的小将领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我们……我们以为他们是求急心切,连夜凿洞,这才……”
军师忙出来打圆场:“现在追究这些已无济于事,还探清人究竟去了哪里,这几千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简直欺人太甚了……”
将军黑沉着脸,一掌劈裂了身前那张因浸海水过久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槐木案几。
“除了巫族,还能是谁干的!”
“这、这他们怎么知道……”军师也是一脸惊怒。
他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他独自前去摸索周边海岸地形的时候,好像在“无意中”发现那个洞穴前,是被一只十分特别漂亮的白色蝴蝶吸引,然后一路跟随,最后神使鬼差才发现这条秘道的。
嘶——他脑子闪过一个画面,顿时暗吸了一口冷气,神色慌乱。
“军师,你怎么了?可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将军狐疑犀利的视线一下落在他的身上。
军师背后冷汗涔涔,双腿心虚发软,但面上却是与他们一样的同仇敌忾,他悲愤道:“方才气极岔气了,险些一口气撅了过去!”
他们没想到军师看起来斯斯文文,却原来竟比他们这些武夫的气性更大,担心他一时气坏那副瘦弱不堪的身体,都勉强压制着火气,不走心地安慰几句:“军师,事已至此,气大伤身,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无论如何,下次他们绝不再派遣士兵单独行动了。
这出去一次就被割一茬羊毛,再厚实的毛也得秃啊。
军师抹了一把额上冒出的冷汗,虚虚垂下眼:“总之,还是先去探探实况。”
——
一位统帅将军、十位下将军将领一致决定一块儿前去石窟洞那边查探情况,但穿过峡壁通过昏暗窄小的隧道后,被前方一道惊声喊停了脚步。
“先停下,你们看看地上!”
他们一道赶到上前,洞外一截处已然是光线充沛,他们低头一看地面,掉落了不少有豁口、有卷刃的兵器,这些都是楚兵拿来撬石凿壁造成的痕迹,毫无疑问,他们人不见了,随身的兵器却丢在这隧道出口处。
“人只怕是在这前面出事的。”军师笃定道。
将军叫了两人身手不错的副将到面前:“你们去探探路,切记,小心谨慎。”
可是……人一出洞,刺眼的光线将其包裹一吞,就莫名地消失在眼前了。
“……”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鬼!
军师见多识广,不被摄魂迷住心神时,也是一个神机妙算的智者。
“是迷阵!”
他惊道。
这下他们终于都知道,消失的那几千人、还有方才去探路的两名副将,都是被前方设置的“迷阵”给吞入腹中了。
那还能给吞出来吗?
“军师,你既知是迷阵,可有破解之法?”
“见多识广”的军师遗憾地表示:“我、我也只是闻其名……却不懂解其术啊。”
众将领闻言,想到那大杀神“陈芮”,又想到巫族一众的玄巫之术是何等诡秘,皆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其中的鄙夷与失望显而易见。
也不怪楚军以众军敌寡亦一败再败,主要是我军军师太废,他们也甚是无奈啊。
军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是“见识得多”,但不一定见过的都学得会啊,他倒是亲眼看到过“陈芮”,可他也没变成她一样名啸九州、威摄天下啊。
“当真无法了?那我们岂不白白浪费了七、八日,又折损了几千兵力在此!”将军喉中似盛怒的老虎呼噜咆哮着。
在场的人脸色全都十分脸难,握紧拳头。
军师不堪承受着这般沉重的压力,他缩着肩,小声道:“我会尽量想到办法去试一试,看能不能够破解得了……”
被石路前那精妙的阵法拦下,他们始终无法再前行多一步,在原地想尽了办法破解,却始终攻不破,最后他们只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与愤恨原路返回。
这时,在他们身后,风中似送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软语。
“第二次。”
楚军正在朝前走的步伐全数一滞,如遭雷殛。
——
又历时了半个月,楚军终究没打破迷阵的桎梏,完成他们一开始计划好的“宏图大志”,再加上粮食紧缺,哪怕他们可以不顾腥臭,日日去啃食那些生的海鲜鱼类,可他们没有淡水来源供及便不能活多久。
于是楚军终于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打算直取泊港,生死不退。
没有再自负狂傲到不做任何布局就直接冲杀上去,毕竟来时七、八万的兵力如今折损过半,这是他们来攻取南昭国前打死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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