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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湛问:“杜家不是有陪嫁丫鬟吗?”
    沈灼叹气:“那些是杜家才从外面买来的仆役,也就勉强能说官话而已。”她好奇的问慕湛:“表哥,姨夫是不是得罪杜家了?”不然为何杜家做的如此过分?
    慕湛说:“从礼法上来说,杜家是我父亲的外家。”
    “什么?”沈灼惊呆了。
    慕湛补充说:“我祖父的正妃是杜氏女,也是杜太傅的亲姐姐,杜太傅和我祖母年幼丧母,杜太傅是我祖母养大的。后来我祖父来京娶妻,杜家就把我祖母嫁给了我祖父。”
    慕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叹息道:“我祖母嫁给祖父三年就过世了,是难产死的,一尸两命。”杜王妃去世的时候,杜太傅还不是太傅,他还要继续受继母控制,也没法替长姐报仇。
    后来他虽当了太傅,可依然不敌慕家势力,他能做的就是在朝堂上立场坚定地跟镇北王为敌。这一次镇北王带着次子来京城,想要次子娶个高门贵女。
    杜家被宫中点名要舍个女儿出去,杜太傅如何甘心再送孙女去慕家?干脆选了一个被当丫鬟养大的外室女,横竖慕洵身份也不见得多高贵,他生母迄今也没个名分。
    沈灼都不知道杜家跟慕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她就想为何杜家要做得那么过分?原来其中还牵扯了人命,一时间沈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杜氏和去世已久的杜王妃都太可怜了。
    慕湛见沈灼发怔,担心她会胡思乱想,“夭夭不怕,我会照顾你的。”不会让你走那些镇北王妃的老路的。
    沈灼对慕湛仰头一笑:“表哥,我们一起努力。”她也不会让表哥走前世老路的。
    慕湛忍俊不住:“好,我跟夭夭一起努力。”
    “咳——”
    轻咳声传来,慕湛和沈灼循声望去,就见沈清和镇北王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镇北王自然是笑看着两人,沈清则板着脸瞪着慕湛,这小子想做什么?
    “父亲、姨夫。”沈灼上前给两人见礼。
    沈清说:“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镇北王也道:“是啊,夭夭这次辛苦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灼说:“我不辛苦,姨夫你也注意身体。”
    镇北王看着慕湛和沈灼心情就好,他都开始想两人成亲后生下的孩子该有多漂亮了。
    沈清在马车上时,也夸奖女儿说:“夭夭,你这次做得很好。”女儿这样能独当一面了,他也不怎么操心她将来管镇北王府会手忙脚乱了。
    沈灼想到陆莲的事,“父亲,你替我查查王洪吧。”
    “王洪?”沈清想了一会才想起王洪是陆莲的未婚夫,“他怎么了?”
    沈灼说:“我好像梦到过,他有个外室,而且还生了一对儿女。”
    沈清眉头紧皱,“外室子?不是庶子?”
    沈灼明白父亲的意思,她肯定地说:“是外室子,而且他还把这外室当成了自己妻子。”时下并没有妻子过门前不能有庶子的规矩,但大部分世家子不会在婚前就有庶子女的,尤其是年龄相当的未婚夫妻。
    但是王洪比陆莲大了五岁,他是为了等陆莲长大才迟迟未婚,即便他有庶子女,陆家估计也不会说什么。就是圣人都不会强求自己女婿守身如玉。
    但王洪现在有的是外室子,这跟庶子是两回事。时人对庶子、妾室宽容,对外室并不宽容,大梁律法是明确了,官员不得私设外室,外室子女也没有继承权。
    沈灼没说的事,前世王洪把外室的事瞒得好好的,莲娘一无所知地嫁了过去,直到成亲半年后才发现丈夫有了外室。她气急败坏地质问王洪,却被王洪一巴掌打流产了。
    莲娘流产那会漏血不止,差一点就死了,之后她也没再怀过孩子,陆家再也不敢让莲娘怀孕了。沈灼目光微寒,既然这人渣这么喜欢这外室,这世她便成全他,让他娶了她。
    第40章 王洪(上) 这样姑娘才配得上王洪……
    慕洵并未跟杜氏同房的事, 还没过夜就传到了镇北王、慕湛耳中,镇北王对此一笑置之,杜家对王府敌视也是一天两天了, 宫里逼着杜家再出个女儿嫁到慕家,不就是想让杜家再次羞辱自己吗?
    第二天一早, 慕洵和杜氏倒是准时过来给镇北王请安了,慕洵脸上云淡风轻, 若不是接到通报,镇北王也看不出儿子昨天丢新娘一人在青庐。
    但随着杜氏漏洞百出的请安,慕洵淡然的神色有些绷不住了,他知道杜氏是连血脉都不知道真假、被当成奴婢养大的外室女, 可他以为她毕竟是杜家养大的, 基本的规矩还是应该知道的。
    哪里想到她居然连请安都不会!要是将她带回北庭, 让人看到她这样,不是给自己丢脸吗?慕洵神色阴沉地望着杜氏, 心里动了杀机,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杜氏也不是真连请安都不会, 她虽是当奴婢养大的, 可也是杜家的血脉, 大家也不会真正让她去干活做事, 杜家养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杜氏每天光看家里的姑娘、郎君给夫人请安, 就知道该怎么请安了。只是镇北王气势实在太强,他光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都足以把杜氏吓哭。
    且王府里连个女眷都没有,杜氏就是幼年跟母亲住在外面,也不曾见过外男, 等到了杜家更是连祖父、父亲都没见过几次。突然嫁到了镇北王府,见了这么多男子,她如何不害怕?她紧张得连端着茶盏的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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