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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庭的冬天很冷,大部分人都是在家窝冬的,慕家军虽说依然要天天练操,但也很少会在这时候外出。慕三在接到慕湛通知说,他准备去突厥时还有点困惑,大哥没事这时候去突厥做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那些护卫在慕湛周围的侍卫时,他不由咽了咽口水。镇北王对儿子们很严格,像慕三这样已成亲生子的儿子早上过战场见过血了。
    慕三一眼就能看出大哥带着那些侍卫是身经百战的精卫,那身煞气不比父亲的玄甲骑差多少,可慕三从来没在玄甲骑中见过其中一位,所以这是大哥的私兵?慕三不可置信地望着大哥,大哥怎么可能养私兵?
    “这是我母亲给我准备的侍卫。”慕湛既然决定带上慕三,就不会隐瞒暗卫的存在,不过他也不可能对慕三放出所有底牌。
    王妃给大哥准备的侍卫?慕三之前就明白了,即便是同一个父亲,母亲不一样,他和大哥的起点也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更深刻地体会这一点。
    别说是他母亲了,就是慕洵的亲娘恐怕都没想过给儿子准备只属于他的侍卫吧?就算她们能想到,父亲也不会同意。慕三沉默一会问:“大哥,你这次去突厥想做什么?”
    他之前以为大哥去突厥只是为了开眼界,可看到这些侍卫后,他不会天真地认为大哥是去开眼界了,他也不需要开眼界。
    慕湛说:“我想和可汗下面的皇子们聊聊。”阿波可汗是突厥皇帝,年纪和镇北王相当,都是快奔五的年纪,就草原民族的寿命而言,这位可汗已进入老年期。
    虽还称不上年迈体弱,但底下那些已经进入壮年期的皇子们都开始蠢蠢欲动,阿波可汗半年前才借故处死了自己的长子。在大部分人看来,阿波可汗还是那个唯我独尊的草原王者。
    可跟他斗了快一辈子镇北王却看出他这老对手是真老了,如果不老的话,又怎么会杀了自己长子?他是担心儿子威胁到自己地位才会如此。
    镇北王和突厥打惯了,面对衰老的老对手他蠢蠢欲动,可慕湛想法和父亲不一样。慕家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突厥而是京城,甚至从某方面来说,它还是慕家的保命底线。
    不过慕湛也不可能坐视突厥壮大,所以才有这次突厥之行。本来慕仪是反对儿子走这一趟,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突厥什么人不能去?没必要他亲自去。
    可有些事并不是派下面人去就能成事的,必须要有一个有分量的人才能让人相信。且慕湛养兵多年,在京城蛰伏太久,他也想有个发泄的地方。
    镇北王思来想去,就让三子跟着长子一起去了,小三看着不羁,还算是个有成算的人,他们两兄弟一起去,他也更放心。
    慕湛和慕三是在贺楼秀入门第二天离开的,本来慕洵和贺楼秀的婚礼被贺楼氏宣扬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以为慕王府会在一月之内连续办两场盛大婚礼。
    哪里想到慕洵只用一顶小轿就把贺楼秀迎了进来,甚至连家宴都没有摆。这落差不只让外人错愕,连贺楼太妃和贺楼氏都气得不行。
    贺楼太妃连儿子都不骂了,专心骂孙子,慕洵任祖母打骂,可就是不答应大办婚礼,他态度很明确,贺楼家要想把女儿送进去就自己送进来,别指望他办婚礼。
    贺楼秀在家哭得眼睛都红了,最后还是被家人一顶小轿送入了王府。就镇北王现在对贺楼家的态度,如果他们家不把阿秀送入王府,慕洵将来身边恐怕都没贺楼家女儿立脚的地方。
    贺楼秀入府那一晚,慕洵倒是去新房里陪了她一会,但没有过夜,只待了一个时辰就去自己书房休息的。据说慕洵离开后,贺楼秀将新房里的东西全砸了。
    长孙氏和沈灼说起这件事,双目熠熠生辉,就仿佛自己在旁边围观一样。
    杜氏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见长孙氏越说越离谱,才忍不住细声说:“没有,贺楼秀没有把房里的东西都砸了。”就慕洵那个煞神怎么会允许家中妻妾做这种事?
    长孙氏好奇地问杜氏:“二嫂你怎么知道?”
    杜氏老实地说:“我昨天去看贺楼秀了。”不过阿秀妹妹哭得死去活来是真事,她还是挺同情贺楼秀的,她就不明白慕洵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自愿嫁给她。
    长孙氏吓了一跳,“什么?贺楼秀没有欺负你吧?”自慕三和慕湛离开后,长孙氏三天两天来找沈灼、杜氏闲聊,一段时间下来,妯娌三人已经相处得很好了。
    像他们这样的武人世家,男人出门一年半载都是常事,长孙氏也习惯丈夫不陪在自己身边了,她要做的就是在家生儿育女、照顾老人。
    这会天气冷,没什么事可做,她就来大嫂这里喝茶了聊天了,渐渐地跟杜氏也熟悉了。杜氏娇柔怯弱,她虽是长孙氏的二嫂,但长孙氏已经把她当妹妹看了。
    杜氏摇头:“没有。”昨天她也就接了一杯贺楼秀递来的茶水而已,这是小妾拜见正妻的礼节,杜氏从来没想过能受贺楼秀一杯茶,但慕洵非让贺楼秀给自己敬茶,贺楼秀伤心得快哭了,杜氏也挺担心的,她怕贺楼秀日后找自己麻烦。
    沈灼托腮问长孙氏:“这些谣言你从哪里听来的?”看来慕洵还挺遭人嫉妒的,不然怎么会才成亲几天工夫就谣言满天飞了。
    长孙氏不假思索道:“我娘家几个嫂子告诉我的。”长孙氏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她会告诉沈灼实情,就是猜到她和杜氏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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