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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灼不知道八娘在夫家经历了什么磨难,反正等她跟着柳氏去吴兴老家时,她已经没了出嫁前的飞扬跋扈,跟人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十分胆怯。
    这辈子王彦家世或许比不上秦国公世子,但她出嫁后的日子肯定比在秦国公府好,王彦怎么也不至于把她性子从跋扈折磨到懦弱。
    当然现在的沈八娘不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她只知道父亲居然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寒门子!要是换成以前的沈八娘早闹开了,但当她对上吴氏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沈八娘打了一个寒噤,再也不敢说话了。
    她怕了,她真怕了,那种被关在房里,没人跟自己说话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在吴氏的威慑下,沈八娘乖乖地拜见了王彦请来的媒人,他的顶头上司吏部侍郎。
    当然吏部侍郎愿意当这个媒人,也是看在沈清面子上,侍郎夫人看着乖巧的沈八娘,再看看丰神如玉的王彦,饶她看不上王彦身份,也觉得这两人还算般配。
    沈中书倒是真宠女儿,能不顾门第地给女儿选了这么一门亲事,有沈中书在、沈家的抚养恩情在,即便将来沈中书不在了,王彦都不敢薄待妻子,不然他必然被千夫所指。
    沈灼托腮看着难得满脸笑容的王彦,又想起了表哥,表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慕湛离京也没多久,可沈灼却感觉两人分别已经很久很久了,这就是古语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沈灼脸上带笑地等沈清接过吏部侍郎奉上的聘书,又让人将王彦送来的大雁养起来,沈八娘的亲事便定下来了。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沈清颇为感激地对二弟说:“二弟妹辛苦了。”
    以八娘以往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定给了王彦还不知道要怎么闹,现在她能压住自己的脾气,说明二弟妹教导有方,沈清现在就希望女儿能在太太平平地过日子。
    吴氏见大伯不怪自己把八娘关起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哥不怪自己,她就敢下手教导八娘了,她也不怕八娘日后埋怨自己,在她嫁给王彦后,她未来的日子就能看得到头了,她还怕八娘日后报复不成?
    沈灼瞄了一眼神色僵硬的沈八、沈九,再看看乖巧跟在吴氏身边的十娘,轻哼了一声,她以前只觉得柳氏这几个孩子都是像她的蠢货,现在看来除了沈八娘,别的孩子都不算太蠢,就可惜这份精明都用在自己亲娘身上了。
    沈灼懒得管沈八一家子的事,客人一走她也告退了,她要跟表哥写信去了。
    沈八娘看着沈灼离开的背影,恨得眼睛都快滴血了,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拿沈灼没有任何法子,这世道向来都是如此,好人没好报,反而祸害遗千年。
    第127章 梦境(上) 晋阳公主
    沈灼回房之后便闷闷不乐, 庭叶拿了新收的话本过来也不见沈灼展颜,庭叶放下话本轻声问沈灼:“姑娘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灼说:“没有,我就是想表哥了。”
    庭叶闻言不禁有些心疼, 姑娘这是受了八娘订婚刺激了?说来八娘定亲的人也是表哥,只是她那个表哥比起世子差远了, 庭叶沉吟了一会提议道:“姑娘要不要去别院散散心?”
    世子临走前叮嘱她们,如果姑娘心情不好, 就让她去别院住几天,散散心。
    沈灼不想动,她今天早上起来就感到小腹隐隐作疼,她估计自己好朋友要来了, 她让庭叶把自己的自制卫生棉取来。来了古代以后, 她才知道为什么女权组织总会送卫生棉给贫困地区的女性。
    有了卫生棉让女性在生理期有自由活动和工作的可能, 没有卫生棉女性甚至连尊严都没有。
    庭叶算了算时间,姑娘小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她对沈灼说:“我去给姑娘熬牛乳姜茶。”姑娘饮品不爱加糖,连姜茶都不爱放红糖, 只用牛乳冲淡生姜的辛辣味。
    沈灼说:“你给我磨墨, 我一会给表哥写信。”
    庭叶应声而下, 她去给姑娘熬姜茶, 又吩咐碧沉去给姑娘磨墨。沈灼喝了一杯暖暖的牛乳姜茶, 才提笔给表哥写了几行字,困意便袭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庭叶和碧沉见状也没喊醒她,只是给沈灼盖了一条薄毯便悄悄地退到了外间给姑娘缝她小日子要用的小亵裤。
    沈灼睡眠向来很好,可这次午睡她睡得格外不安稳,恍恍惚惚中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寒风呼号地方, 风呼呼地自她身上刮过,沈灼即便身上盖了一层毯子都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她茫然环顾四周,这一看让沈灼头皮发麻,因为她入目就看到一块块耸立的墓碑!她这是来到了墓地?沈灼三世为人,虽没见过鬼,可不是无神论者,这突然孤身一人出现在墓地,饶她现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感觉害怕。
    “陛下您小心脚下。”尖细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沈灼被这声音惊得魂飞魄散,腿都吓软了,她蓦地回头,就见一个晕黄灯笼缓缓朝她飘来。
    沈灼定了定神,才发现这灯笼提在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手中,这男子弯腰提灯,他的影子被灯笼的灯光照得长长的。
    沈灼顿时松了一口气,有影子就是人吧?
    “迁棺的时辰算好了吗?”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沈灼再次瞪大了眼睛,她不由探身朝发声处望去,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她一听就知道是表哥的声音,可熟悉中又多了几分让沈灼说不出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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