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这才想起姑娘都跟世子成亲好几年了,之前她年纪小,她也希望姑娘能晚点怀孕,现在姑娘都十六了,是该操心这事了,“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姑娘。”
碧月正想去收拾,可看着怀里的大胖孙子,又满心不舍得,沈城说:“先送回隋家,要是姑娘真有身孕,你和福娘都能过去伺候,这小子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沈城说的意味深长,以他们家和姑娘的关系,他外孙绝对能近身伺候未来的小郎君的。沈城是沈清的心腹,沈清的谋划他不清楚,但也明白二三分,单明白这两三分也够了。他是打定主意自己一家子日后靠着姑娘了。
也不是沈城对沈家有二心,而是沈家家主不管是沈大郎,还是五郎、六郎,都不可能重用他们,沈城虽对沈清忠心耿耿,可难免也有私心,他也希望子孙后代能有长久的依靠。
碧月也不是傻,她要是傻也当不了顾夫人贴身丫鬟,她亲自将外孙送回隋家,然后收拾了下就先回沈家,她正琢磨着是不是要联系庭叶时,慕湛派人来接碧月了。
沈灼身体不舒服,慕湛立刻叫了太医来,太医给她把脉也没把出什么来。太医倒是有经验,特地问了碧月世子夫人上次来小日子是什么时候。
太医一问碧月就傻眼了,这好久之前的事,她都记不清了,太医这才知道世子夫人身边下人居然都没记她小日子,他神色很是诧异。
这样忽略女主人小日子的丫鬟大多是新晋的寒门之家,沈家、慕家都不算寒门了,怎么贴身丫鬟连夫人小日子都会忘记?
这也怪不了碧月,沈灼自十岁姨母去世后,身边就没有一个亲近女性长辈了。她又是两世为人,古代第一次来月事前,她已经让丫鬟提前备好了月事带。
她来月事那段日子,除了身边几个丫鬟陪着自己外,没人知道,沈灼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庭叶几个虽比她大几岁,可到底也是小姑娘,没人想到要记录姑娘的小日子。
沈灼到了萧家后,为了求子倒是让人记录过,等重生之后她早忘了这事了,现在太医问起来,不只庭叶傻眼,沈灼知道后也傻眼了。
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肚子,她真是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她前世跟萧毅结婚十年才有身孕的。不过沈灼前世久病成医,也明白其实中医是没法靠脉象完全诊断怀孕的。
毕竟滑脉也不仅仅是孕妇专有,比如痰湿、实热等病症也会有滑脉迹象,要确证自己是否怀孕,还要通过月事来确定,自己月事还是没来,身体也没别的毛病,那基本可以确定怀孕了。
想到这里沈灼反而安心了,是不是有孕再等上几天就知道了,现在急也没用,她安慰快哭的庭叶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别担心。”
慕湛正等着太医的诊断,听到庭叶记不住夭夭的小日子,他脱口道:“她是正月十七那日来的小日子。”
慕湛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沈灼不可置信地望着慕湛,表哥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慕湛一脸淡然,他向来过目过耳不忘,记一下夭夭的小日子算什么?
太医见多识广,遇到这种事也不尴尬,他算了算道:“世子夫人大约是有身孕了,但要确证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慕湛颔首说:“有劳待大夫下月再来替夫人诊断。”
太医呵呵而笑道:“这是下官该做的。”
慕湛亲自送走大夫,又让人去把碧月叫来,不管夭夭有没有身孕,她身边只要有个年长老成的仆妇照顾,不然这丫头都能上天了。
慕湛忧心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身体,他虽一直认为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可他难免被梦境影响了,以为夭夭很难怀孕,没注意她身体,现在要注意起来了。
慕湛想着昨天还带着她去骑马就后怕,日后无论这丫头再撒娇,他都不会答应她这种事了。
慕湛让人把碧月接走的事没人注意到,吴氏管家后,碧月几乎不待在内院伺候了,也就偶尔进来给吴氏请安,吴氏也不知道她去了慕王府。
沈大郎知道母亲这段时间胃口不好,特地淘换了些鲜果,跟妻子一起来孝顺母亲,正好沈大娘也在,沈大娘见大弟和娣妇来了,她想了想问陆莲:“莲娘,你这段时间有派人去何家吗?”
陆莲点头说:“我有让太医去给何家老太爷、何大郎看病。”但是没给钱,何老三没开口,她也不会给,何家也是要面子的。
沈大娘对沈大郎说:“这何老三是个有成算的人,我们家里跟他结了善缘,你有余力能帮就帮一把,将来这人或许能成为你的助力。”
沈大郎迟疑道:“他是武官,跟我没什么关系。”他不是不想帮何老三,但文官和武官交好是官场忌讳。
沈大娘看了大弟一眼,心中暗暗叹气,难怪大伯虽让大郎当家沈家宗子,却没太提拔大郎,只让大郎在翰林院领了一个闲职,大弟确实比不上大伯。
莫说是大伯了,就是父亲都比不上,沈大娘想到父亲曾感慨说家中后继无人,她轻叹一声,“就算他是武人又如何?以沈家现在的地位,想拉他一把还不容易?”
不管父亲、大伯心里怎么想,沈大娘还是想拉大弟一把,她和沈大郎只差了一岁,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亲近,她不知道为何父亲不教大郎,可她不能不管大郎:“你觉得何老三这次做的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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