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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之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跟娘说,是不是那摄政王欺负你了!”
    顾绥在玉露楼前拦下了横眉立目的顾庭颂,好说歹说将人哄上马车,闻言宽慰她道。
    “没有没有,您想多了,有您在谁欺负得了我啊。”
    顾庭颂对自家乖儿子的蜜语很是受用,但还不忘问个究竟。
    “那你与娘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最后绣球会到摄政王手里?”
    顾绥眨了眨眸,那双桃花眼中波光潋滟,较之以往的淡漠显得越发灵动。
    顾庭颂忍不住心生怜爱。
    “娘亲不是说,看上谁都可以吗?”
    干净轻软的嗓音在马车内响起,顾庭颂的心恍若中了一箭,她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纠结过。
    “可是...可是摄政王她...”
    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为娘希望绥之一生顺遂,摄政王实非好归宿,唉,也是为娘疏忽,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会来玉露楼,还蛊惑了我儿!”
    顾庭颂又是懊恼又是气愤,三言两语就将他主动扔绣球给牧九辂的行为解说成了摄政王的诱骗。
    顾绥表示,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护短了。
    “娘亲,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您与牧...摄政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问个清楚,他以后也好协调不是。
    顾庭颂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这说来就话长了,其实吧,摄政王还曾是安帝九皇女的时候,为娘还是欣赏她的。
    当年的九皇女惊才绝艳,文武双全,同时又是最受宠的皇女,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下一任的女帝。”
    顾绥没想到自家前女友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凝了凝眸:“那后来呢?”
    “三年前,即将被立为皇太女的九皇女在去朝阳城的路上不知所踪,遍寻不到。
    安帝痛失爱女,本就身有亏空的她一时受不住这个打击,没多久就去了。
    临终前,她将皇位传给了长女。
    皇长女心性仁厚,平日里不争不抢,但她的几位妹妹却不是简单的。
    眼见着没了九皇女这个最强的竞争者,哪甘心屈居这位老实忠厚的长姐之下,一时间纷争四起。
    为娘受了安帝嘱托,自是全力支持皇长女即位,但这场争斗还是持续了半年之久。
    最后皇长女虽然登基了,但她为人暗害,中了剧毒,尽管解了大半,却也没能活得长久。”
    顾庭颂神色有些唏嘘起来,“就在一年前,失踪了两年之久的九皇女突然又出现在了王府之中。
    没人知道她之前去了哪,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据说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彼时已在弥留之际的先帝听到了消息后,连夜召了九皇女进宫。
    她二人曾经是关系最好的姐妹,最终君臣的位置却是出乎意料,也不知她们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那夜过后,先帝驾崩,幼帝即位,摄政王辅政。
    尽管消失在京中两年,但牧九辂毕竟是牧九辂,不过数月就将朝中权柄收归于手。
    若非有为娘这二十万大军的制衡,谁也不知她会做出些什么。”
    “绥之啊,你要知道,那夜若非是我一力保下年仅九岁的小皇女,今日的女帝还不知会是谁。
    摄政王怕是心中早已恨透了我,她怎么会想要真心娶你啊!”
    顾庭颂语重心长地说道,顾绥睫羽微颤,心下早已涌起惊天巨浪。
    “可这皇位,不本来就该是她的吗?”
    顾庭颂默了一瞬,良久也只能叹一句时运不济。
    “她当初再受宠又如何,正统就是正统,若先帝没有子嗣便罢了,还能有姊终妹及的可能,可谁让她偏偏有一位皇女呢。”
    顾绥心尖一阵刺痛,他无法想象,一年前的牧九辂突然回到这里,发现她的母亲早已经去世,本该属于她的皇位也没了的时候,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此刻倒有些庆幸,她不记得自己,不记得那天晚上他的那个分手电话。
    不记得,便能少一分痛苦吧。
    顾绥敛了敛自己杂乱的思绪,抬眸对上了顾庭颂的视线,问道。
    “你们,一定要站在对立面吗?”
    顾庭颂开口便想说是,但目光触及到顾绥混杂着复杂情绪的桃花眸之际,嗓音顿了下。
    “其实为娘也不想的,可顾家军虽然姓顾,却是为王朝而生的,守护的是安定,我又深受皇恩,岂能任由小皇帝受她掣肘。”
    顾绥将自己顺滑的袖子抓出了皱痕,垂下眼睫,嗓音微涩。
    “可是,我已经看不上其他人了啊。”
    顾庭颂张大了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儿子不过今天才刚有了情.欲,转眼就被牧九辂那个女人给勾了去,作孽啊!
    “绥之啊,你若是喜欢其他人,将来不管有什么事娘都能给你撑腰。
    大不了咱先嫁了,破了那个血光之灾后再和离,娘养你一辈子。
    但独独两个地方你不能嫁,一是皇宫,二便是那摄政王府。”
    顾庭颂心急如焚,其他地方若给了她儿子委屈,她能当场带着二十万大军冲杀过去。
    但她从小学的是忠君之道,岂能杀进皇宫?
    再说摄政王府,现在她与牧九辂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特有的平衡,她更不能随意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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