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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库房里确实有更好的,他就不提了。
    话锋一转,李霄问道:“葛总管有几个干儿子?”
    葛舟尧依次竖起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以及大拇指。
    “呵——”一个老太监认了五个儿子,李霄凉凉道:“这么说,你是当真觉得朕会嫉妒,才会瞒而不报。”
    不然为何除了庄喜之外,其余四个也要瞒着。
    葛舟尧吞了吞口水,不敢说话,说了就是欺君。
    李霄冷哼一声:“把掌灯那个调到晴澜宫,该怎么做,你来安排!”
    闻言,葛舟尧一个踉跄,幸好没有隐瞒,李霄已然查得一清二楚。
    *
    前些日子叶静枫都在卧床养病,既然决定留在晴澜宫,就要合理安排时间。
    不过她能做的很有限,头半晌让知语为她诵读诗书,下半晌练琴,偶尔去庭院中静站一会儿,吹吹风。
    没有人来探望她,她也不曾出过门。
    独居在质子宫里八年不曾有人探望,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已经没有她想见的人了,冒然出去遇上哪位得宠的主找她麻烦,她一个瞎子无暇自保。
    只要父皇能时不时来探望她,让旁人误以为她得宠,不敢主动上门招惹就足够了。
    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母后。
    从小到大,母后对她最是严厉,为了自己贤后的名声,总是逼迫她学习繁琐的规矩。
    可她分明记得,她瞎眼之后,母后抱着她,眼泪落在她的手上,她应该是爱她的吧。
    又或许,只是曾经爱着她。
    一个瞎眼又恶毒的女儿只会令母后蒙羞。
    听知语说,母后并未再生养,而是将皇祖母的亲侄女淑妃的儿子记在自己名下,册封为太子,亲自教养。
    如此,皇祖母和父皇都会高兴,母后可以弥补她带去的污点,皆大欢喜。
    雨季多地水患已是常态。
    年年有灾,年年赈,年年修坝,年年倒。
    天灾避无可避,人祸源于前朝的贪腐,李霄根基尚浅,朝中老人故技重施,他这阵子都在忙着应付这个,待到终于有功夫来探望叶静枫,正巧看到这一幕。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宫装,站在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下,听着风中树叶摩擦的声音,衣袂翻飞,周身透出一股无形的悲怆,仿若随时会随风消散。
    李霄蹙眉询问葛舟尧的干儿子,新任的首领太监常甸,似有责怪的意味:“她这是怎么了?”
    在质子宫的时候都不曾看到她如此难过,宫人是怎么伺候的?
    常甸一脸无辜:“刚下完雨,殿下出来透透气,平日也会这般。”
    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李霄再问:“平日,她都做些什么?”
    常甸如实道:“听书,弹琴。”
    “这就完了?”李霄没有听到下文,诧异道。
    这和在质子宫有什么区别,还少了一个许嬷嬷相伴,难怪她不高兴。
    一个瞎子还能干什么,常甸点头。
    李霄沉着脸,低声对葛舟尧交代了几句。
    脚步声由远至近,无人禀报,不知来人要做什么,叶静枫问了一嘴:“是何人?”
    没有得到回应,她心有不安,后退两步,声线微微颤抖:“常甸,知语,如兰?”
    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放到一个柔软的椅子上。
    有人抓着她的两只手,引着她摸到两根粗粝的麻绳,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枫儿,抓紧了!”
    下一刻,她整个人连同椅子一同飞到半空。
    “是秋千!”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去,叶静枫又惊又喜。
    八年的幽禁生活,她最羡慕的就是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她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李霄勾起唇角。
    谁说瞎子就不能玩了?
    葛舟尧看着这对假父女乐享天伦,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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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笑死,当然不是父女,是情侣哈哈哈哈】
    【不是很沙雕啊……有点慢热了,女主的性格也不太像文案上那种活泼的感觉。】
    【有干儿子就有干爹,咳咳】
    【甜蜜秋千!】
    【这不是情侣干的事情吗,有什么不对劲嘻嘻嘻嘻嘻】
    【好听!】
    【撒花】
    -完-
    第9章
    ◎御前失仪◎
    自八岁失明后,叶静枫便失去了对自身命运的掌控权,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只有能做什么而不是想做什么,玩乐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一个普普通通的秋千令她尘封已久的童心复苏,久违地感受到了快乐。
    白皙的双手紧紧抓住吊绳,舍不得松开,欢笑连连,纤长的小腿前后摆动,一不留神踢掉了一只绣鞋。
    “……”
    御前失仪。
    喜悦褪去,她内心忐忑不安,唇瓣紧抿。
    裙摆下,裹着白袜的足尖羞涩地蜷缩着。
    李霄已经见多了小瞎子这里那里的疏漏,留意到她窘迫的神情,俯下身,一把脱下她仅剩的一只绣鞋,随手扔向常甸,道:“坐在秋千上要鞋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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