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对那些荒山与山地的规划,所需要的各种树苗,你在周围打听一下,这是砖瓦窑的修筑设计图,烧制流程介绍,就算有图纸,你也要多招些有经验的老师傅。”
“这是我们将来要住庭院房屋设计图,要求他们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修建,包括庭院周围的环境布置。”
看着眼前这些让他感到眼花缭乱的图纸,身为学渣的李成锋顿感一个头两个大,看向他义母,也就是这些图纸的绘制人得眼神,充满钦佩之余,还有些为难。
“母亲,这些种树、种竹子、种花的图,我倒是能看懂,可是这些砖瓦窑,还有这些房屋的设计图,我都看不懂,别人……”
那些做工的人,基本都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还不如他这个经历开蒙教育的人,那些图纸看起来那么复杂,人家肯定更看不懂,干活的和负责监工的都看不懂,这活压根就干不成。
陈凤琪当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等我回桃河镇后,会让高管家先过来,他肯定看得懂,到时候,你们听他的安排就行,你在这边可以先联系张典吏,托他帮你联系一些得用的人手,再打听一下哪里的苗木好,价格合适。”
“我们请帮工的价格,可以按县里的市价来,在帮工的生活待遇方面,要尽量优厚些,务必要保证让人家吃饱、住好,不要苛待了人家。”
平时觉得很富足的人手,到了需要用时,难免还是觉得少了些,但是对于买人这件事,陈凤琪还是比较有心理负担,所以她并不打算再买人,而是指导李成锋,尽量利用一切可借用的资源。
听出陈凤琪的意思,是打算将他留在这边联系办理各项事宜,她自己先回去,李成锋立刻回道。
“母亲说的这些,儿子都记下了,不过我们并不赶时间,还是让我先送您回桃河镇吧。”
陈凤琪不以为意的回道。
“不用,就这么一两百里的距离,顺利的话,一天就能到桃河镇,哪里用得着你送,有何柳跟着就行,我们虽然不赶时间,但是能早一日开始,我们就能早些搬过来,你身上的任务重着呢,没必要浪费时间。”
这任务的确很重,占地面积多达四五千亩的荒山荒地,想要按归照陈凤琪的要求整治出来,是件非常耗时耗力的大工程。
当然,陈凤琪有注明先后顺序,并没想过要一口吃个胖子,首务之急,是修筑砖瓦窑,准备烧制砖瓦,同时为他们日后要住的庭院打地基,先将他们接下来要住的山头收拾出来。
陈凤琪虽然有心想要亲自坐镇,但是当前的世情环境,让她这个‘老寡妇’不得不选择位居幕后,把控全局,让李成锋与高管家出面料理各项具体事务。
等到陈凤琪将要回桃河镇的头天晚上,一直欲言又止的李成锋,在几经犹豫和徘徊后,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敲开义母的门。
进门之后,他当即跪下磕头,满脸羞愧的模样,让陈凤琪深感莫名其妙,她虽然早看出李成锋似乎找她有话说,可是对方不说,她也不好主动问,没想到等来等去,竟然等来这一出。
“成锋,你有事直说便是,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李成锋满面羞惭低着头,取出他一直放怀里的一只荷包,满怀忐忑的双手奉手。
“这是儿子给燕娘买的礼物,想要拜托娘帮忙带回去。”
陈凤琪没有立刻接过那只荷包,而是语气认真的问道。
“燕娘可知道你有这心思?”
李成锋迅速抬起头道。
“不知道。”
这是一件大事,若是处理不好,就会打破家里目前的平静,虽然她对二人的未来,早有以不干涉二人婚嫁自由为底线的计划,但她还真未考虑过让二人假戏真做的事,所以陈凤琪接着问道。
“过去的一年多,我们一直共处同一屋檐下,我对你们虽然管得不多,但是据我所知,前后院打交道得机会少,你与燕娘相处的机会也不多,还真不知道,你何时竟对她起了心思?”
陈凤琪虽对家里这些人强调过前后院规则问题,但她本身是受后世的现代教育长大,打骨子里不吃男女有大防的那一套,对他们平日里的相处,并没有严加管束。
而家里那些受当前思想观念影响长大的人,比她更重视男女之防,更何况还有高管家管控着,家里人都很守平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混在一起,前后院泾渭分明。
想起临行前,高管家曾指点他,务必要坦诚,又见陈凤琪并无不悦,李成锋再次鼓起勇气道。
“母亲请放心,儿子与燕娘之间,从无逾矩之处,是因前段时间,我们前后院都开始学习后,因为儿子资质愚钝,学得吃力,私下里偷偷用功时,无意间遇上同样在私下用功的燕娘,便相互帮助,才多了些接触,却一直是以礼相尊,是儿子单方面起了些心思,与燕娘无关。”
两个同样不想丢脸的学渣,有着同样尴尬的身份与处境,面对共同的难题,相互帮助之余,难免会生出惺惺相惜,会对彼此产生好感,倒也容易理解。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虽然不知道陈凤琪为何会突然这么问,李成锋还是坦诚回道。
“儿子临行前,曾向高管家坦承过心思,若燕娘无意,儿子绝无勉强之心,也绝对不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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