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道江皇后与娘家人并不亲近,不管是遭受失子之痛后,还是自知已到弥留之际,保持着难得的清醒时,都没想过要在娘家人那里寻求安慰的想法,最惦记为亲儿子报仇的事,一直将江家人拒之宫外,对江家没什么安排。
那江家女与江皇后又能有多深的姑侄感情,见多了李常欣生气伤心时,哭得鼻涕眼泪一塌糊涂,仍有余力与他吵闹的模样,他实在很难相信那种哭的时候还努力保持角度的女子,会伤心到体力不支。
所以他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灵敏的及时躲开,任那重心往他身上靠的江家女直接摔在地上,出了个大丑,现在惹来不少非议,基本都是在说他没有仁心,待人太过冷漠。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有心之人在借题发挥,也让安常煦的心情不爽,陈凤琪淡淡回道。
“你要是放任了那江家女,不仅要多个未婚妻,还会让那些人更加有话说,那江家吃到了家中出个皇后的红利,会有此举,不足为奇,只要你能保持清醒与警惕,随时做好防备,不给那些人机会即可。”
想到安常煦所处的位置,注定了这种事往后只会层出不穷,不存在知难而退的可能,陈凤琪又补充道。
“对江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尤其是在江皇后还尸骨未寒的这几年,只要他们不是触犯国法,你都不能做什么。
“对于其他人,只要你能把持住,不为美色所惑,可以拿出你的态度来,尽量减少这种现象,例如谁敢别有用心的接近你,你就找理由重惩她家长辈,多来几次,就能让那些人知道你的态度,总之就是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让人占了便宜。”
安常煦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奶,我可是男的,是男子汉大丈夫。”
陈凤琪不以为然的回道。
“男的又怎么了,我不是早就嘱咐过你,男孩也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像你这种长得好看,又身居高位的男的,更加要保护好自己,别被人给赖上。”
安常煦比她所在时空中得一些男明星的长相,要出色多了,好看的同时,还英气十足,身高在这个时代中,是少有的高个子,身材则是表面看着显瘦,实际上因为一直保持运动健身,肌肉很健壮。
这种男生,在任何环境中,都属于稀缺资源,容易招来别人的觊觎,不保护好自己是真不行。
听到陈凤琪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安常煦赶紧应道。
“好,我听奶的,一定会严加防守,不给任何留下可钻空子的余地。”
陈凤琪点点头,说起另一件事。
“自从江皇后去后,你父皇的情况,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差了,他当下最为烦恼的,应该是大皇子那些人如何处置的问题。”
“你告诉他,我这里有两个建议,一个是在荒凉之地建造农场,将人圈进去劳作,根据他们的表现决定圈禁时长,另一个,就是利用他手下的那支船队,将他实在不想看到,杀又不便杀的人,全都流放到海外去,既然那些人有野心,就去海外开疆拓土称王称霸去吧。”
安常煦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奶这主意实在高,我这就回去告诉父皇,父皇本就很为皇后娘娘的去逝伤心不已,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还在为如何处置那些人的事,整天争来吵去,给他施加压力。”
轻轻放过大皇子,且不说江皇后的在天之灵,连康平帝自己那关都过不去,重罚,那些人又总有理由劝阻,总之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身为太子,安常煦也面临着不小的压力,那些人都在劝他要仁义,他与大皇子毕竟是兄弟,出于手足之情,理该为大皇子求情。
可是在安常煦看来,去的他的手足之情,长到现在,他还从不曾见过那位心狠手辣的大皇子,何来兄弟感情之言。
要不是对方为了自己的野心,一举将前太子,与那个还未出世的皇子都给算计没了,他完全能像他的老师玄隐先生般,在李家庄心无负担的逍遥自在,何至于连累一家人进京,应付这些让人烦不胜烦的人与事。
只是在其他人看来,他能有机会被认回皇家,还能捡个天大的便宜,被立为太子,都是托大皇子的福,他应该记这份情。
纵然知道那有些人是因心里虚,才会不遗余力的想为大皇子开脱的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家留后路,甚至心里还存在别的盘算,可是大理寺目前没能查出他们的把柄,当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在朝堂上的影响力,组团蹦跶时,让康平帝再怎么生气,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有了陈凤琪提供的这个建议,对于大皇子,以及与大皇子有关的一系列人,除极少数因罪不可恕已被判处死刑外,其它的全都被皇上让人给押上船,送往海外岛屿,让他们自生自灭。
大皇子被押送离京前,安常煦让陈常路代人给对方送去一车红薯,算是全了别人眼中的兄弟手足之缘。
解决了心头大患,康平帝的精神状态有所恢复,可是他的身体,终究还是到了强弩之末,仅在江皇后去后多坚持了不两个月,就到了实在坚持不住的地步。
在他最后一次开大朝会时,提前命内侍请来陈凤琪,在御座旁为陈凤琪设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强撑着身体恭敬的向她施礼,请她在太子登基后,帮忙临朝监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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