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王公勋贵与大臣而言,这就是最好的局面,换着了别人,肯定少不了要清除异/己,可是太尊与新帝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向,真正是只重能力,没本事的人被给赶下去,谁也不好质疑什么。
唯一让人感到有些不甘心与遗憾的,就是少帝新继位,他们这些大臣莫说趁机慑政,连在国事决策中占上风的权力都没拿到。
张贤贞听到大伯母的猜测,笑回道。
“要是被要挟着不敢开口反对,那些老王爷们,今天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他们与陛下相处得其乐融融的场景,我觉得,应该是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
也就是许下了什么好处,柱国公夫人点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是我想差了,不过以我对太尊的了解,这份好处应该还在计划中,就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计划。”
但凡是现有的好处,基本都已经有了归宿,太尊夫人为了求稳,若无必要,基本不会做从别人碗里的夺食的事,能让整个宗室看得上眼的,肯定不是什么小恩小惠,因为少了不够分,还拿不出手,若是够多?
看到大伯母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张贤贞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听母亲说,大伯母在太尊夫人面前很有面子,想来要是真有什么重大计划,若有能用得上我们府上的地方,太尊夫人应该不会忘了我们。”
找上宗室,肯定是因为这个计划有需要用到宗室的地方。
在万寿宴散了后,陈凤琪与李成锋一家都没有急着回去,江燕娘正在怒容满面的发狠。
“……人不回来就已经很过分了,她竟然还敢让人家帮忙送把破锄头回来,真是气死我了,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呆在大营,等她回来,看我不好好的整治她!”
相比较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场没有失态的安常煦,江燕娘在看到那把锄头时,可谓是瞬间被气得火冒三丈,认为李常欣一点都不懂事,这么正规的大场合,她还像过去不知轻重的折腾,丢了安常煦的脸。
安常煦赶紧安抚道。
“娘,您别生气,为了这么点玩笑事儿气大伤身,可不值得,反正常欣敢送,我就敢收,只要我们俩不觉得的丢脸,旁人的闲言碎语您就不用放在心上,这是我们兄妹感情好的最好证明。”
听到安常煦的称呼,江燕娘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顾不上满心的怒气,小心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外人外,才放心的拍了他一巴掌道。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要叫婶,让外人听到了不好。”
安常煦不以为意的笑着回道。
“这叫了十几年的娘,当着您的面改口,我实在不习惯,反正这是在私下里。”
江燕娘却态度认真的强调。
“私下里也不行,叫顺口了,就容易出错,你亲爹认你奶为义母,我就只能是婶娘,要是让人知道你还这么喊我娘,会笑话你不识礼数,有违伦常,你奶当初为了能让你有个好名声,多难哪,你一定要珍惜。”
听到这话,安常煦忍不住有些喉头哽咽,明明是她悉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可是为他着想,他养母现在连他的一声称呼都不能受。
看他那面带伤感的神情,陈凤琪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行了,你婶说得对,反正只要心里有对方,就不必拘泥于什么称呼,要是心里没有对方,就算是叫亲祖宗,也没什么用,我更关心的是,常欣的借条你要不要帮她赎回去。”
想到他祖母曾说过常欣向她打借条借一万两银子的事,安常煦也迅速被转移注意力。
“不赎,要只是买锄头的钱,也就算了,她……”
察觉到江燕娘虎视耽耽的目光,担心自己漏了常欣的底,再次将对方给气着,还得他哄,所以临时改变口风道。
“她要是从这里面总结出发家致富的经验,想买什么都问您打借条,然后等着我给她赎借条,怎么办?凭她花钱的本事,我这点私房,可不够她折腾的。”
江燕娘立刻附和道。
“是啊,娘,我那死丫头存不住钱的性格,她去大营的时候,我特意给了她五百两,她爹前段时间去眷村看她,我又给了三百两,这才几个月啊,这么多钱都不够她祸害,她私下里竟然还跟您打借条借了钱。”
安常煦暗自苦笑,要是让这位知道人家从他这里弄走的足有数千两,从他奶那借走的是一万两,不得把他养母给气晕。
陈凤琪不以为意的回道。
“我倒是无所谓,那就留着等她自己还。”
江燕娘却在这时想起另外一件事。
“常煦,你今天收的那些寿礼,你可得收好了,等到你们过生那天,她肯定会回来,还会打你那些寿礼的主意,那可是那些王公大臣送你的心意,可不能被她拿去祸害,让人知道不好。”
真不是她多想,而是这对兄妹过去过生日时,回回都会出现安常煦的礼物,被李常欣以自己是姐姐,可以帮忙代为保管的名义给占去一大半的现象发生,让他们这些大人不得不再设法补偿安常煦。
听到这话,陈凤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安常煦,看得安常煦心虚不已,他就知道,自己玩得那些小花样,从来都瞒不过他祖母的法眼,好在人家向来奉行看破不说破的原则,不会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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