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煦点点头道。
“嗯,你想向我要钱的心意的确到了,我现在也已经成全你了,应该不用什么表示了吧。”
李常欣眼睛一转,迅速换一种说法。
“哥,我还没见识过皇帝过寿,都能收到什么寿礼呢,你就给个机会,让我开开眼界,增长一下见识吧。”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看着这个家伙为达成目的,各种纠缠的表现,安常煦还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他不仅成全了对方想要‘开眼界’、‘长见识’的想法,还顺便满足了她的见猎心喜,想要‘借’一些回去玩玩的请求。
看到女儿以‘请罪谢恩’的名义去趟宫里,结果带着大半车的东西回府,江燕娘再次被气到两眼发黑。
“你这是顺便去宫里打劫你哥吗?让外人看到多不好,过去年龄小也就算了,你们现在都长大了,你怎么还能这么不懂事,不知道分寸?”
满载而归的心情相当好,此刻再听到这些念叨,李常欣也格外有耐心的回道。
“这是我哥因为同情我过生的时候因公在外,过得十分辛苦不易,特意给我的弥补,不信,您回头只管问他,我保证没有强行索要。”
说完,李常欣又取出回来的路上已经提前准备好的五百两银票。
“我哥说,我赚了钱,理该孝敬你们这些长辈,这五百两银子,就是我的心意。”
江燕娘接过银票感慨道。
“还是常煦细心孝敬。”
“娘,您要搞清楚,明明是我给的钱,您干嘛夸我哥孝敬啊?”
江燕娘扬扬手中的银票,又以眼神扫了眼侍女正在搬运的那些东西。
“这些都是哪来的?”
这让李常欣纵然心中不服,也无言以对。
自打王修业成功考取会试第五名后,知道他的进士出身,可谓是板上钉钉,王家众人对他的态度迅速大变,个个都是以笑脸相迎,再没有之前的冷漠防备。
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对这些人,则是不改从前的无视,丝毫没有接过那些人努力释放的善意,与他们冰释前嫌的想法。
宣武侯夫人对此十分不满,忍不住去老夫人面前抱怨。
“……母亲,不是我这个当大伯母的挑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子,业哥儿这才考了个会试第五,殿试成绩还没出来呢,就变得这般目中无人,恐怕不妥吧?”
对王家人而言,哪怕王修业能考个状元,入了仕,也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目前入不了他们的眼。
之所以会对其改观,想的是对方从此走了文官一道,与他们之前不再存有什么大的利益纷争,现在打好关系后,将来宣武侯府分家的时候,或许能争取到对方的支持,毕竟宣武侯府现在是两头大的局面。
可是王修业压根不接他们的好意,让他们感到颜面有损的同时,也对其生出极大的不满,认为对方是得志便猖狂,完全忘了自身此前是怎么对人家的,变得从来不是对方。
宣武侯老夫人态度平静的回道。
“明天就是出殿试结果的日子,后天是新科进士受封游街的日子,不管你们对业哥儿有再多的不满,还是耐心的再多忍两天吧,到时候,老身一定会给家里一个交待。”
听到这话,郑氏有些迟疑的试探着回道。
“母亲,您打算怎么做?”
宣武侯老夫人瞬间目光锐利的看向对方。
“你连两天都不愿多等吗?”
郑氏连忙告罪,她已经发现婆婆近来的脾气似乎变得有些古怪,但是她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母亲,眼看业哥儿已经年满二十,这亲事还一直没有着落,传出去也不好听,好在他马上就能得个进士出身,正好我三妹家的珍姐儿,与他正适龄,不如来个亲上加亲、双喜临门?”
早看是看不上王修业父母双亡、命硬,自打王修业考中举人,她妹妹家就动了心思,只是后来赶上老侯爷过世,需要守孝,才被耽误了下来。
直到王修业这次会试取得优秀成绩,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前程大好,对他的亲事动了心思的人家很多,找到他们这些叔伯婶子面前打听,其中就包括她妹妹的婆家丁家。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郑氏当然希望二房能娶她妹妹的女儿,这件事若能说成,她不仅在娘家有面子,还能借外甥女掌控二房。
她妹妹的公公正是显赫一时的丁次辅,虽然现在被新帝赶譴为家中荣养,但在朝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小。
若是娶了丁家的姑娘,对王修业的前程也有好处,如此一来,她可谓是在娘婆二家左右逢源,赚足面子,还能得里子。
“业哥儿的亲事,我早就应允过他,许他自己决定,我这个亲祖母都不干涉,还轮不到你们这些隔房的帮他当家作主。”
郑氏本以为这事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万万没想到,这么好的亲事,竟然被她婆婆毫不给面子的一口回绝,不禁有些不满。
“母亲,业哥儿的亲事一直没定,外面那些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关心他,不愿意为他操持,我们多冤哪。”
“再说,这种牵连甚大的终身大事,哪有让少不更事的年轻哥儿自己决定的呢?”
宣武侯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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