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次辅挣扎了两下,都无果而终后,只得无奈告退,安常煦早没了因听说今天的拍卖所得,将会被已经蹲守在里的户部收税而生出的怒意。
“奶,又连累您了。”
陈凤琪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
“本就是我想做的事,就算被那些人记恨,我也不冤,不过这事肯定不算完,接下来肯定还有层出不穷的试探与劝阻,你只需表现出因为户部盯上了你,不得不按律交税,并没有要求旁人也要交税的态度就行。”
安常煦点头的同时,有些担忧的回道。
“要是他们因此而觉得的软弱可欺怎么办?”
“只要他们在本职工作上,也能做到像户部某些尽忠职守的人一样,还能那些人一样,为了国家利益,抛却脸面与下限,你任他们欺一下又何妨?”
安常煦闻言,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奶说得对,只要是为了大局,我就算是适当退让些也应该。”
“关键在于你要拿捏好度,心中清楚对什么人、什么事退让不亏,要是被人给糊弄着退让,那可就要里子面子全丢了。”
安常煦认真记下的同时,皇家拍卖场的首场拍卖,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场内权贵与名流富商齐聚一堂,不管是持什么价位的门票进场,所有人都能凭门标兑换到一枚带有把柄的大对牌,遇上看中的心仪之物,都可以自由的举牌报价。
所有上了拍卖台的物品,经过台上主持人的讲解后,仿佛都变得身价倍增起来,以市价八成左右的价格起拍,往往都能被叫出市价一大截的价格。
这个结果让坐在其中一间包间中的户部官员们,都激动不已,每一件物品的价格尘埃落定后,就会赶紧记录下来。
他们手上也有当初将那些东西分给皇上时的备案资料,可以当场算出每一件物品能赚取多少,确保没有任何遗漏与错误。
与他们所在包间相邻的包间中,赵小雪正好奇的问道。
“郡主,我看其他人都激动得很,不时的举牌,二三楼的包间中,也都有人出手,我看您怎么一直都很冷静,不曾举过牌呢?”
这实在有些不大像李常欣爱凑热闹,花钱容易上头的风格,更何况先不说买不买的问题,时时举牌与人竞价的行为本身,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新奇、很刺激的全新玩法。
这也是件件都被顺利拍卖出去的物品,基本都能严重溢价的原因,有些不差钱的人,在意的压根不是某件物品,而是享受成功将竞价对手压下的感觉。
因为真实的原因,是她在知道这是她祖母为她哥出谋划策做的生意后,就已经本能的意识到,这里的玩法绝对是个大坑。
虽然她手上现在是还有些钱,但她很清楚,在这种坑面前,有多少钱都不够往里面扔的,最保险的办法就是避之三尺,忍住想要玩的冲动 。
当然,只要一想到那背后的真相,李常欣就连想要玩玩的冲动都没有,可是这种大实话肯定不便对人实言。
“我要是举牌了,没人竞价,必须得买下怎么办?刚从我哥那里搬回那么多,再多,我也没地方放啊。”
第一百四十章 平衡
好东西谁都不嫌多, 李常欣也不嫌,没地方放是假,只是她怕举牌后要花钱的事,绝对是真的。
何况她还在盘算着等这场拍卖会结束, 能不能再从她哥那里的沾点儿光, 可不想将已经进她兜里的钱再掏出去。
随着这场拍卖会进入到尾声, 不管是那些有钱有势的贵人竞相洒钱的大手笔,还是中场休息时间,演艺场提供的乐舞表演, 就算是没什么艺术鉴赏水平的人,也能感到大饱耳福与眼福,深感不虚此行。
这也使得之前已在京中开始盛传的皇家演艺场,借这场拍卖会一战成名,能参加这拍卖会的, 基本都是些家底还算丰厚的人,现在都很期待演艺场开式开门营业。
与此同时, 户部也算出了他们的应收税款, 看到那个最终的数字,所有人都难掩激动, 有人甚至忍不住感慨道。
“听说皇上的计划是每隔一到三个月举办一次拍卖会, 要是他能一个月举办个两三次,我们户部上下只要守着皇上这一个大户,就什么都有了,哪里还用得着去盯那些一清二白的老百姓?”
他们这些户部官员最清楚国库收入的来源, 他们头上的老大之所以整天跟个斗鸡似的,不惜得罪朝野上下,对各方面的预算都卡得十分严苛, 根本原因也是因为不忍给那些底层老百姓再增加负担。
毕竟按照古往今来的惯例,基本都是国库一没钱,就往地方摊派税收,地方再往下摊派,一层层的还要趁机肥自己的小金库,到了最后,百姓都不堪重负,户部能增加的收入其实有限,倒是方便了那些蛀虫。
葛尚书上位后,最大的功劳就是让户部近几年来,都不曾再罗织新的名头,往地方摊派新增新的税目,还将一些户部收不到什么钱,却给百姓带去较大负担的税收名目给取消,将这部分损失挪到商业税收上。
没被那些大商人联合背后的靠山给搞死,是先帝与邵云博一直明里暗里的护着他,这也是他的胆子会被纵得这么大的原因。
右侍郎顾成林也很高兴,比谁都希望这种好事能多来几回,可是他更精明一些,已经意识到皇上不常举办这种拍卖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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