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这拍卖会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就是新奇刺激,要是频繁举办,让它实去了吸引力,我们还怎么收税?”
另外一名户部官员则道。
“真没想到,咱们圣上竟然这么本事,读书能考状元不说,当皇帝做生意,样样都在行,我们户部怎么就没出这种能人?要不然,我们也去做生意赚大钱算了,这可比收税来钱利索。”
顾成林指指自己的手下道。
“就凭你们这眼力劲儿,就没有能做生意赚大钱的命,这是皇上的主意吗?这明明都是陈太尊为皇上张罗的,将先帝的太嫔娘给安排到这种地方当大掌事,这世上除了太尊能有这本事,还能找出第二位吗?”
指着下方那一圈呈阶梯状,排列得很有些紧凑,充分利用了一切空间的座椅,顾成林微笑着问。
“在你们眼中,那些是什么?”
“排列有些特殊,却很实用的椅子啊!”
顾成林不满的回道。
“那些都是钱!既是演艺场的收入,也是我们的接下来将会入账的税!”
那些座位每天都能卖两场票钱,下午场与晚场,每次收入,他们户部都能收一次税,啧啧,一个月下来,这演艺场的收入足以让人眼红的同时,他们户部的收入也很可观。
本地的府衙怕死得很,不敢收皇上的税,葛尚书便将皇上的税直接归入户部,也就是说,户部从皇上的所有生意中抽的税,都是一手的,可以直接落入户部的口袋,让人干劲十足。
不管是出于面子,还是对皇上敬畏,所有在拍卖会中拍下东西的人,都有如数支付所拍物品的费用。
早在听说拿着邵丞相的包间票的人,是户部的几名抱着账册与算盘的户部官员时,柳太嫔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宫里应该也能知道消息。
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见宫里派人过来,柳太嫔就知道这是宫里默认了这些人的举动,虽然心里有些不爽,还是让人如数支付税银。
等到拍卖场中的歌停舞歇,客人开始散场时,户部官员直接蹲守在的拍卖现场,等到拍卖会一结束,就带着账册与算盘去结算税款,拿走近十万两税银的消息传出时,众人都有些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在场一些因为对户部盯着他们这些大商家的收入收税,而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有钱人,忍不住对皇上的遭遇生出一些同情。
同时也莫名感到恨意消了不少,毕竟人家对皇上的买卖下手更狠更直接,心里似乎因此而感到平衡了些要。
毕竟凡事都怕有个对比,眼看户部这些人为了收税,到了几乎连命都豁出去的地步,难免让人觉得,这些人既可恨又可怜,倒也不是总挑他们那些‘软柿子’捏。
等到安常煦得知拍卖效果超出意料的好,在卖出本钱的同时,他本来还能多赚个二十万两,结果却被户部当场收走近十万两的税后,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陈凤琪早就表明态度,她与李家都不会参与这些生意,也不会要她帮忙出谋划策,开创的那些产业赚的钱,所以她虽然能够理解对方交税时的心疼,却不会感同身受。
“赚得越多,交税越多,没赚着,倒是不用交,你自己觉得哪个选择更好?”
对此,安常煦的选择当然是毫不犹豫。
“我选赚得多!”
“这不就得了,求仁得仁的事情而已,再想想你的皇帝身份,注意调整一下心态吧,只有从你做起,让人发自内心的认识到依法交税的重要性与必要性,才能让国库充盈,才能有机会增强军队实力,改善贫困百姓的生活环境。”
安常煦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从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到皇子、王爷、太子,乃至现在这皇帝的身份转变,某些思想还不能得到及时的改变,陈凤琪当然能够理解。
更重要的是,皇帝也是人,会为自己的钱被交出去一大部分而感到心疼,乃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这批物品的来历比较特殊的情况下。
而他下意识将自己与国库的钱分得这么清,也未必是件坏事,要是他不在意交税的事,理直气壮的认为国库的钱也是自己的钱,那才叫大问题。
事已至此,安常煦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没了对户部的怨愤。
“我总算感受到那有些人的心情了,不过越是如此,我越是让要让他们与我一起感受这种体会,这才叫做真正的平等。”
从这个世界得到越多的人,理该付出越多,总是将国库收入寄托在那些得到最少的人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嘴上这么说,安常煦还是顺手从拍卖场那边送来的银票中,抽出三张放进一个信封中,递给陈凤琪。
“奶,这是给常欣的,她今天也在拍卖场守着呢,不让她沾点光,她晚上能气得睡不着,明早很有可能会赶在去大营前,跟着你的车来宫里要。”
这是李常欣能干得出来的事,所以陈凤琪干脆利落的收下那三千两银票,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次去军营,一去又是几个月,还要带几个新入营的姑娘,以她那暴脾气,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耐心好好带带人家。”
安常煦已经听说徐张两家都要送家中姑娘进入大营的事,不以为意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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