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掉外围的这些的驻点,等到深处的那些野心勃勃的蛮族王族带队出来时,不仅得不到供给,还会发现自家那些英勇善战的手下已经被废,马匹都被吃了,只是想想那个局面,就让李常欣深感期待,干劲十足。
虽然回去的路上吃了一部分,又被李常欣带走一部分,留着在路上当随时下锅的干粮,徐景楠带人押送回去的一批‘猎物’,看着依旧十分壮观。
让军营的众中人都大感震惊,纷纷找机会跑过来看热闹,这一消息也以飞快的速度被传遍定北军的各处营点。
自打定北军上下都开始推广学会雪撬的操作方式后,彼此之间相隔有一定距离的各营点,在这个以往每到冬季,就处于彼此失联状态的时期里,时常都能互通有无,可以得到及时调动,消息传递速度当然也很迅速。
军中向来推崇慕强的观念,新任大将军亲自带队去草原上‘打猎’的消息传开时,有些人佩服大将军的勇气,同时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暗自笑话大将军的天真任性,不知道想在草原上找到那些蛮族的难度有多大。
也就是顾虑到新任大将军来后,能让他们吃饱饭,还尝到了肉味,才没有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可是现在,当初那些想要看大将军笑话的人,都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脸痛,能带回大批牛羊,显然意味着大将军不仅带人找到了敌军的某处驻点,还顺利的将之彻底端下。
要是换成前两任大将军,这么大的战绩,绝对值得被设法以快马加鞭的速度送回京城表功,全军上下都要庆贺一番。
可是现在,人家新任大将军压根没将这事放在眼里,又带着人再接再厉的继续去‘打猎’。
“徐策,你听说了吗,主帐那边的徐校尉跟着大将军一起去草原,押送回来一大批的牛羊,主帐的张将军已经下令召集我们各营,带人过去分牛羊,我们这次都要有口福了。”
正坐在榻上给自己缝鞋子的徐景年闻言,有些意外的回道。
“大将军不在,张将军就做主将那些牛羊都分了,会不会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你啊,总是心思太重,想得太多,据说因为带的草料不多,那些牛羊在回来的路上又冷又饿,都变瘦了,咱们军中的草料还要留着喂马,也不富足。”
“几千头牛羊,养是肯定养不起的,只能让我们赶紧都吃掉,吃不了的,先宰好存放着,也不能让它们继续变瘦,那可都是肉啊!”
听到黄伍长的话,徐景年拍了下自己的脑子道。
“是我想差了,不管怎样,能有肉分,兄弟们又要有口福了,我就不去了,让秦宜他们跟你一起去吧。”
黄伍长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
“你怎么一直以来,都这么不愿意去主帐啊?我跟你说,主帐新来的这此管事的,跟以前的那些人可不一样,不仅不会鼻孔朝天的看不起人,对我们也都很有耐心。”
“尤其是跟着大将军一起来的还有批女卫,听说一个个的都很精明厉害,你难道就不想去见识见识吗?”
因为新任大将军自己是个女子,非常反感其他人对女子出言不逊,已经有人因此而被挂了城墙门头,所以全定北军中上下,现在提起女子,都不敢再有任何的轻薄与不敬。
去,徐景年当然是很想去,因为他已经知道,对方口中的徐校尉,正是他的堂弟徐景楠,大将军的亲卫中的一位景月县主,正是他嫡亲的妹妹。
他很想去问问,为什么他的堂弟不在镇南军,突然跟着乐阳郡主一起来了这定北军,他的亲妹妹,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离了闺中进入军营,为什么会被封为县主,被封为县主后,却成了乐阳郡主的亲卫,一起来了这定北军。
可是不管他的心中有多少疑问,他都不想以这种一事无成的状态,出现在对方面前,来到这定北军中近一年,他不是没有立过功,只是他立下的功,都被别人给占了去。
因为发现他不仅身手好,还懂得算帐识字,入了前锋将军卓恩山的眼,将他调到自己帐下,他才能有机会因功而被提为伍长,可是当时已经将要入冬,就算是发生了边关数座县城被侵袭的事件,他们营也没机会再立下什么功。
卓将军这次随王修业去草原,本来有心想要带上他,让他去露露脸,可是他还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去见那些故人,便婉拒了。
来到定北军中的生活,虽然已经磨平了他的天真与傲气,可是的内心深处的自尊,让徐景年现在无法坦然的面对那些亲朋故人。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中,他所经历的人与事,比之前的十八年人生,给他带来的触动更大,给他产生的影响更大。
一年多以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少的国公府嫡长孙,看到乐阳郡主嫉恶如仇的重罚那些跑马毁地的豪门纨绔,他还认为对方有些得理不饶人,不顾大局。
后来在御林军的校场再次相见,正好遇上乐阳郡主在处罚另一批纨绔,更加深了他对乐阳郡主行事太过粗暴直接,对其行事作风不大认同的印象。
可是他的好友却相反,不顾旁人的笑话乃至嘲讽,主动凑到对方面前,先是跟着对方办那个他本认为会得罪人,实则在后来得到不少赞誉的训练班,后来甚至还跟着去了京郊大营。
如今他曾不认可的乐阳郡主,已经一跃成为征北大将军,短短时间内,就成功取得二十万将士的认可,让全军上下都大变样,足以证明对方有勇有谋,能力确实不凡,并不只是靠着她的郡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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