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完了之后,带着几分炫耀的心思,三阿哥乐滋滋的将手中的报纸献给了四阿哥。
报纸接过来, 第一感觉就是厚实,仔细一看,有好几张,这样看起来倒也划算。
随即看起来内容很不错,是真不错,这个时候的科举比之现代的高考,那也不差啥了,同样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
有一帆风顺,顺顺利利的成了进士当了官的,自然也有一直不中的,在这时候读书又是一个价格昂贵的奢侈活动。
笔墨纸砚的怎么节省都得不断的消耗着,还有付给先生的束脩,以及最后每年不断去考试,这路上也需要车马费,住宿费。
这一笔又一笔的能够把一个小富之家活生生的拖到了赤贫阶段,就算文人清高,傲骨铮铮,可在面对现实的惨淡面前,也不得不做一些工作来试图填补一下这巨大的亏空。
比方说抄写,书本,卖字画,还有更偏门一些的写画本,如今又多了一个可以向报纸上投稿。
比起其他的,这报纸上的投稿,听起来就文雅多了,那毫不夸张的说是一朝天下便知。
如此可不就让那些学子们上头了吗?不止他们,就连那些大儒们也跟着有些上头,再加上内部的官员们哪个不是妙笔生花的。
这一前一后收到的好的稿子那是数不胜数,只不过人心都有偏爱,有人偏爱端正写实,有人偏爱花团锦簇,这审美上一冲突,自然也就成了吵闹的根源。
想起这,三阿哥都仿佛还能够感受到脑子不停嗡嗡作响的那种吵闹声。
带着几分诉苦的心思,说起了自己之前的惨状:“皇上,你可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么能够墨迹,一点小事,他们都能够找出各种方案来互相针对,还总爱扯些大道理来试图互相说服。”
越说三阿哥脸上的那种欲哭无泪的表情就越是明显,四阿哥赶紧低头看报纸,只当看不见。
文人的事情多,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把三阿哥派去,只不过以往最墨迹的人,现在其他人墨迹,还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呢。
心里腹诽了一通的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事的艰难朕也知道,就是因此才专门托付给三哥,此事除了三哥,谁都不可能办的这么好。”
这倒是真的,皇家子弟大多脾气火爆,还真没有谁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不停的断官司,去处理文人之间那份磨磨唧唧的玻璃心。
四阿哥心里的想法,三阿哥可不知道,一听见这夸奖他的话语,只觉得自己之前受的苦都值得了,有一个人肯定了自己呀。
记吃不至于打的,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甚至还格外殷勤的说道:“皇上只管放心,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只管再吩咐。”
虽然深陷加班地狱的时候觉得很苦恼,甚至恨不得放下所有的去睡大觉,可当真切地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时候,那种成就感却是其他事情比拟不了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四阿哥也知道自己现在要是赶紧的,又给他派了一个任务的话,恐怕三哥都得后悔的打自己的嘴。
使唤人得伸着那一个度,不能让他接受不了。内卷之王的四阿哥微微一笑,嘴上说的别提有多好听了:“三哥这次可是为了这件事情呕心沥血的,得好好的休息,休息之后咱们兄弟俩再慢慢的谈。”
这推心置腹说话的语气,让三阿哥笑的那叫一个眼不见牙。
实在不是他见识浅薄,而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老爹在位上,不管自己做的好不好,那老爹总不会少自己一份儿的,现在是亲弟弟上位了,还是不同母的,不赶紧表现,他们这些老阿哥还不得被人挤到鸡角旮旯里。
如今见四阿哥还一副对自己亲近的模样,心里也是安稳了很多,甚至觉得自己之前那么辛苦,都是值了,心情振奋的再去做数十件这样辛苦的事情也是行的。
没有错过三阿哥的表情的四阿哥微微一笑,心里已经盘算起来之后该怎么继续压榨三阿哥,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宽和亲近。
三阿哥的事情落下了帷幕,大阿哥等人脚步也不慢,或者说安稳太久了,那些被称为包衣世家的人也有了不一样的野心,以至于没有过多的防备与勇武著称的直郡王。
这不就掉到沟里头了,寻常需要极好的账房,一本又一本细细的审查着过去,或许才能发现的端倪在有了阿拉伯数字和表格之后变得轻松易懂。
卯着一股劲的大阿哥和玉林带着几个心腹,那是日夜不停的反复查看,查看出来的端倪,全部都化为了罪证,有了罪症,再加上四阿哥对他们的信任,之后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包衣奴才说到底也只是皇家的奴才罢了,平日里给他们脸面,他们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所谓“包衣世家”如今不给他们脸面,那就只是生死随主人一句话的奴才。
明晃晃的直接来了一个抄家,这不抄不知道一抄那是吓一跳,不说箱又一箱的珠宝首饰,字画古董,就说那皇家才能够用的东西,以及非皇后不能够用的九尾凤簪,带有龙行文的玉佩。
看到这些原本还心里痒痒的大内侍卫都马上严肃了表情,若是平常的抄家灭族,他们自然可以在里头混一些油水的,现在这事儿的牵扯可太大了。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龙形玉佩,侍卫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一旁的一个侍卫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些包衣奴才真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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