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自嘲勾唇。
    秦应寒终究还是介意着她在其他位面与别人的缠绵，介意着她……
    不干净了？
    虽然那些人，既是他，也不是他。
    她不怪秦应寒，也没有理由去怪他。
    换位思考，如果秦应寒与别人有过肌肤之亲，她想，她大概会发疯，会憎恨，会厌恶。
    甚至……
    她觉得她有可能会杀了秦应寒。
    与她相比，他已经够宽容够大度了，她不该对他太过苛刻。
    毕竟，继承冥夜的记忆，本就不是他愿意的，更不是他的本意。
    罪魁祸首，其实是她。
    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玻璃上，清晰的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她……狼狈不堪，他衣衫整齐，甚至连发型都纹丝不乱。
    但是，她的眼神平静如水，他的眼睛却是猩红如血，就像是一只受了伤而几近癫狂的野兽。
    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清冷早已不复存在，唯余无尽的不甘和恼怒，更多的，是偏执到让人心生忌惮的决绝。
    似是感觉到了成欢的注视，秦应寒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沙哑的嗓音，像是炎炎夏日里，滚烫的柏油路上传来的急刹车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应寒终于松开了紧箍着她纤腰的手臂，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哑着声音问道：“成欢，你恨我吗？”
    成欢没有回答。
    他这般强迫她，羞辱她，若说没有恨，那都是骗人的。
    虽然以前他们也胡闹过，比这还要过分的也有。但是，那都是建立在温馨而浪漫的基础上的。
    像今天这样不平等的，还是头一次。
    第288章 你好，秦博士（23）
    得不到回应，秦应寒轻轻一哂：“恨，是吗？”
    成欢依旧沉默。
    他又道：“如果恨，那就记住我吧。永远不要忘了我，不管你将来是睡在谁的旁边，又或是躺在谁的怀里。”
    成欢只轻轻一推，便脱离了他的怀抱。
    走回沙发前，望着那件已经被扯破的白色吊带睡裙，她转身又朝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里，果然有她的衣服。
    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是她喜欢的。想来，是秦应寒早为她准备好了。
    深呼一口气，按压着心脏的位置，成欢只觉百感交集。
    她随手取了一件衣服，而后，慢慢穿戴整齐。
    走出更衣室，迎面便撞上了门口等着的正在抽烟的秦应寒。
    以前的秦应寒，从未在她面前抽过烟。
    所以，他是本就会抽烟，还是最近才学会的，她无从得知。
    见到成欢的穿着，秦应寒一愣，黑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是，他却没有拦她，而是假装淡定的又吞吐了一口烟雾。
    成欢往他跟前走了一步，与他足尖抵着足尖。
    她抬起红晕未消的小脸，认真的望着他问道：“秦应寒，你恨我吗？”
    秦应寒哑声答道：“不恨。”
    “那你怨我吗？”成欢又问。
    秦应寒道：“不怨。”
    成欢怆然一笑，说道：“如果不是我执意让冥夜重塑位面，我们今天便不会如此。我是弥补了另外三个人，但却唯独伤害了你，你应该恨我，怨我。”
    “可是，秦应寒……”
    “我……我是太自私了，即便知道有可能你会有记忆，可还是选择了回来见你。”
    “其实，除了要弥补之前的遗憾，更多的，是我自己想见你，我……”
    话未说完，嗓子紧涩难受，她已哽咽得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更多的，是我自己想见你，我想你，真的想你。
    想和你重续前缘，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想没日没夜的没脸没皮的，天天赖在你的怀里。
    想和你疯狂的接吻，忘情的做爱，更想和你安安静静的躺在摇椅里，然后一起慢慢变老。
    秦应寒，我爱你。
    可是……
    这份自私的爱，却终究伤害到了你。
    在他错愕和迷茫的神情中，成欢踮起脚尖，小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她吻得认真而又小心翼翼，似是要把所有的柔情所有的爱，全部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他。
    他的唇，依旧很软。
    口腔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她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但是，她却喜欢抽烟时的秦应寒。
    一吻结束，她冲他浅浅一笑，说道：“秦应寒，我们……放过彼此吧。”
    既然你无法这样的我，与其这般互相折磨着，纠结着，不如让位面随风而去。
    往后……
    我会把你刻进心底，会像你说的那样，牢牢的记住你，永远都不会再忘记你。
    而你……
    将随风而逝，像一缕清烟般，和主神融为一体。
    不再有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悲伤，也不再……记得我……
    秦应寒的心里，同样的不好受，一颗心煎熬着，就像是丢进了沸水锅里一般。
    第289章 你好，秦博士（24）
    “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望着她，眸色坚定而深沉，“除非你像之前那样，再次弃我而去。”
    成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宁愿痛着，也不愿让她离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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