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轻寒愣住了，随后皱眉道：“这……这怎么可能，他们虽然叫做不死人，可他们实际上，还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用活人来试药呢？”
    莫寻十分想骂一句：“你以为你爹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话到嘴边，莫寻却改口道：“会不会用活人试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可你若真心想救那些不死人。就必须给我药方，而且……不能让旁人知道。”
    雪轻寒定定的看着莫寻，许久之后，她开口问道：“十一，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爹的目的，不是挽回错误，而是想改良不死人？”
    莫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只想知道，雪大小姐的目的，究竟是想挽回错误，还是助纣为虐？”
    雪轻寒攥了攥拳头，一时间心中有些委屈。
    她开口问道：“是不是在你心中，只有苏子余一个人是好人？旁人都是不安好心？你为了她，明知回来会有危险，还要只身犯险，任由我们带你回来！你为了她，明知我爹意图不轨，还是要与虎谋皮，算计消除不死人！你为了她……”
    莫寻开口打断雪轻寒的话，冷漠的说道：“没错，我就是为了她。只身犯险也好，与虎谋皮也罢，只要能帮她，我什么都不在乎！”
    雪轻寒难以置信的开口道：“可她已经嫁为人妇，她是别人的妻子啊！”
    莫寻反驳道：“那又如何？她给我信任，给我尊重，给我温暖和保护，她对我从没有利用，从没有伤害，从没有背叛和欺骗。我为什么不能爱她？我爱她，跟她是谁的妻子没有关系。因为我莫寻的爱，是付出，是给予，是守护和牺牲。而不是占有，不是索取，不是强迫和利用！”
    说到这里，莫寻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雪大小姐，你从未爱过一个人，岂会明白我的心意。”
    第1759章 两情相悦全凭运气
    雪轻寒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怎么会没爱过？
    她从第一次见到莫寻的时候，就悄悄喜欢他。
    一晃这么多年，那一份单纯的喜欢，早就变成了刻骨铭心的爱。
    可她却从来不敢宣之于口。
    因为她知道，她是药王宗的大小姐，她的亲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雪轻寒缓缓低下头，语气哽咽道：“十一……你错了，我不是不明白，而是不能够……”
    她不能够放任自己的感情，也不能够忤逆父亲的命令，更加不能够给莫寻施加压力。
    莫寻不喜欢她，那么她对莫寻的喜欢越多，只会让莫寻离她越远。
    这世间一切皆可努力，唯有两情相悦，全凭运气……
    雪轻寒叹口气，没有再多言，而是转身离去，她甚至没有给莫寻一个准确的答案，是否会帮他拿到药方。
    然而莫寻却十分笃定，雪轻寒会帮他。
    直到雪轻寒消失在院子中后，莫寻才苦笑一下，缓缓收拢自己微微敞开的衣襟儿。
    他心中自嘲道：“没想到我莫寻，也有靠美色惑人的一日，真是惭愧。”
    他知道雪轻寒对他的心意，他也了解，雪轻寒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他越是表现的对苏子余情深意笃，越是会激发雪轻寒的胜负欲。
    雪轻寒不会放弃他，只会想抢回他的心。
    所以……雪轻寒会帮他。
    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前提是……雪轻寒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她善良，但是却愚孝。
    她护短，但是却不分是非。
    她会去争，会去抢，但是却不会不择手段。
    她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是一个坏人。
    莫寻叹口气，精神疲惫的躺在床榻上。
    此刻他，俨然已经没了睡意。
    他在脑海里回想，刚刚跟雪轻寒的那一场戏，有没有做的太多，或者做的太少的地方。
    想来想去，眼前却浮现了苏子余的音容笑貌。
    莫寻浅笑一下，自言自语道：“戏假……情真。”
    ——
    次日晨，渔村，客院
    苏子余一行人起身之后，便跟掌柜的告别，准备前往药王宗。
    虽然明日才是除魔大会，可从渔村走到药王宗，路程很远。
    所以今日起程，才能不耽误明日参会。
    临行之前，寒书掏出几个面具给众人，面具遮挡住鼻子以上，既不影响说话用餐，还能遮住容貌，看起来十分方便。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这般打扮，更加像行走江湖之人。
    带好了面具之后，寒书又掏出一条银色的鞭子递给苏子余。
    苏子余诧异道：“这……我不会用鞭子。”
    寒书笑道：“不是让你用，而是让你带在身上，如此这般，更像一个女侠啊。”
    苏子余浅笑道：“还是前辈想的周到。”
    苏子余接过鞭子，将鞭子直接绕在了腰间，这下子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江湖侠女的模样了。
    准备妥当之后，众人便启程上路了。
    本以为今日那些南疆的江湖人，应该都走了，那么渔村就应该空荡起来。
    可令苏子余一行人意外的是，他们走到街上，更加人满为患了。
    这其中，为数最多的，就是那些身穿侍卫衣服的人，只是……不是东周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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