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没有知觉了。
易容术与脸上的血亦消失不见,露出原本的仙姿玉色,举世出尘。
神仙般的玉貌宛若流风回雪,惊为天人的绝色之姿无人能比。
他犹如天上不可指摘的清冷高傲的明月,犹如寒冬被大雪压境却依旧傲骨铮铮的白梅,犹如不沾染俗世烟火的天上神仙。
杀人时又犹如从无间炼狱阴寒极苦之地踏冰而来的死神修罗。
强大、绝情、清冷、自傲。
如今太子殿下却命令他们折辱这样的人。
众位将士虽惊艳,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良久。
一只粗糙的手揪住了身后的衣领,狠狠一扯。
“他娘的!!一个一个都杵着做什么?全部都过来啊!太子殿下赏赐给我们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好好享用就行了!”
“别害怕,反正他今天都是要死的。死在剑下面,和死在咱们胯下有什么区别吗?”
“太子殿下都发话了,往死里玩,这虽然是男人,但可是个一等一的绝色大美人,不玩白不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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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兵将独孤离的手拿起来,就要往自己的那处碰去。
独孤离垂落眼眸,胃里阵阵反胃,恶心到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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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便因着这张脸招来男人的觊觎。
有雪国的大臣。
包括当年与父皇苟合的大将军。
年少时,那大将军经常不请入殿,全然不管他是否在沐浴,是否在就寝。
“二殿下真是生得越来越美了。”
大将军捏着他的脸,他甚觉反胃,频频后退,冷冷地看着他。
但是父皇不管他,无人管他,有好几次险些被大将军逼迫了去。
也从此落下了阴影。
他天生反感厌恶与男人接触,他对男人有洁癖,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这种本能从来没有消失过。
除了阿云……
只有阿云……
唯有阿云……
可是。
他已经将最爱的人弄丢了。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在雪国生活的情景,在星辰楼里接受严酷魔鬼的训练的画面,在雍国与阿云在一起的时光,与九儿逃离段家村的那段时日。
画面又一转,是雍国龙涎宫内,李青云梳着墨发,身穿大红色的喜服,回过头,侧过头朝他轻笑:“阿离,夫君,朕的皇后。”李青云朝他伸出手,“新婚当晚,阿离是不是该尽一尽丈夫之责?”
他看到自己将李青云抱了起来,李青云勾着他的脖子,朝他笑得温柔,眼中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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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阿云从未有过这样的画面。
可是脑海里竟不自觉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或许这是心底对未来的期盼吧。
但那也许只能在梦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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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离垂下眼眸,回避那些恶心的脏东西。
“太子殿下有令,要你这样死,便不要怪我们了。”
许都都城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与此同时,数不尽的脚步声传来。
“扒了他的衣服。”
独孤离指尖泛白,闭上眼眸,运用内力,他即便虚脱到没有任何力气,也足以运用体内的内力,然后自尽。
宁愿干净无尘的死。
也绝不能满身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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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箭矢如雨般密集地飞来,如箭雨般射在一群正在脱衣服的官兵心脏,周围再度倒下无数人。其他官兵骤然惊醒,再也顾不得逍遥快活,连忙拿起剑,严阵以待。
许都城门外,杀进来一堆人马。
为首的人眼神阴狠,一身暗紫色长袍,头戴黑色帽子,老去了的浑浊眼眸唯有一片阴戾的肃杀,他翘着兰花指,眯起眼眸,嗓音尖锐:“照主子的命令,杀了他们!”
“是!”
一群将士凶猛无比,冲了上来对准晋国的将士抽到便砍。
“陆公公。”
独孤离怔怔地望着此人,嗓音嘶哑至极。
陆公公亦看向独孤离,眼中有些惊惧。
在他印象中,独孤离一直以来都是素净的月白长袍,神情淡然高傲,疏离冷漠,强大到冷心冷情,无任何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而如今,在他眼前的独孤离宛如明月摔入污泥里一般凄惨狼狈。他墨发又湿又凌乱。脸色苍白如纸,衣衫不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不停地流血,腹部有两处致命伤。
独孤离已经没有力气地倒在地上。
数之不尽的晋国官兵有的已经脱了衣服,甚至拽着他的手碰那人的孽根。
他唇角鲜血落下,双眸无神死灰一片,似乎已经准备好怎样迎接死亡。
这一幕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无论多少年来都让陆华惊诧无比。
晋国太子赫连宸,歹毒卑鄙如斯,传闻中的阴毒狠辣名副其实
陆华走过来还不忘骂一声:“独孤公子不是一直清高自傲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了。衣衫不整的成什么样子?”
他望着独孤离,发现他身上都是伤,想起他是为了谁而受的伤,冷哼了一声,轻踢了他一下:“还能动么?”
独孤离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四处在死战,雍国的暗卫军队正在将晋国战士一个一个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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