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雪闲,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整整九年。
也或者,从两人被关在千蛇石洞中的某一日,便开始了。
雪闲蹙着眉心,担忧的说道:“且他还说,我与他皆属鹰五门之属下。”
听见这门派的名字,厉倾羽顿时眉宇拢起:“鹰戈的教派?”
雪闲应首:“鹿九天昨日确实有提到这人。可我…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根本不可能有印象。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雪闲道:“你知晓这门派?”
厉倾羽:“鹰戈为人逞凶好斗,且妒心极重,与众多仙门皆是不合。时常看不起修为低阶之人。”
雪闲思量了一会儿,艰难的开口道:“昨日…鹿九天说…说我原属鹰五门的大医修。”
这话说出后,压在他心头的大石没有消失,反而压得更重,更堵。
厉倾羽:“本尊记得,你当时在石洞内撞到后脑,昏迷了几个时辰,起来后连药炷什么都不知晓。”
雪闲不安道:“确实是如此。可若我真的曾为鹰五门之人,在未查清楚之前,是否…是否得先搬离…”他有些说不下去,心头大石已经压的雪闲不能呼吸,仿佛窒息那般。
厉倾羽却好似看懂了他心中之语。
“你就照常住在浸雾峰,住在本尊的浸羽殿。”
雪闲眼眶颤了下。
厉倾羽神情一如往常,可口气却与其余人讲话的方式不同,“有人说过要将药炷做好还给本尊,现在没做完就想跑?”
雪闲心头的紧张,一瞬间被这句话全数打散,忍不住浅笑出声:“你闭关那些年,你的流苏可是时时盯着我做药炷,像只小狗一样,喜怒哀乐还特别明显。”
由其实类似吃醋的情绪。
听到小狗两个字,厉倾羽更加面无表情。
雪闲放松了心情,打趣道:“你不怕在哪个夜晚,我又将那排药炷全数卷走后逃逸?”
厉倾羽间他弯着唇角,清瘦的下颚线条连着脖颈,颈边有个非常非常淡的粉色痕迹,连雪闲自己都未发现。
他盯着那处,说道:“你做的二十根药炷,没一根是本尊要的,拿走了也只能当一般薰烛使用。”
厉倾羽忽地伸指摸了下雪闲颈侧那处淡痕:“且本尊说过了,稳心之物我已寻到。可若你擅自出独峰,这回本尊就直接将你绑在寝殿上,哪儿都不用去。”
雪闲闻言,睁圆了眼眸,有些无法适应厉倾羽所讲出的这段话。
而自己竟听不出是在胡闹,还是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新年快乐:D,昨日两千字有没有香香呀^^!
尊上和雪闲的完整的初(…),当然要在雪闲【完全清醒】的时候呀,他可是尊上呢!要雪闲仔细的感受每一个时刻!
(眨眼.jpg)
第24章 牵住。
雪闲怔了片刻, 才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你还会说笑。”
厉倾羽:“你可以试试看,看本尊是否在说笑。”
雪闲:“……”
怎么现在连白日的厉倾羽都让他无法接话了。
雪闲:“那…审仙大会结束了吗?”
厉倾羽:“尚未。”
雪闲听出他的意思,大概是他的帖子宣读完后,后面还有一大叠, 便问道:“不等结束吗?还是我们现在要回峰了?”
他只知道烛鹊一刻都不想留, 天天都在叨念那间破院。其实也不是特别破, 看得出主办方极为用心准备了。
说到底,就是浸雾峰太过舒适了而已。
厉倾羽:“我们在刺掌峰外先绕几天,本尊猜鹿九天会来找你。”
雪闲赶紧从储物袋拿件外袍披上, 同是浅蓝色的衣料,套上后,再将雪色流苏系回腰间。上头五个结还未解开。
“房里我…我收拾完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话刚问出,门外便传来敲声。
烛鹊站在门口, 一脸迫不及待离开这鬼地方的神情:“医君, 你身体好点了没?听倾羽说你不舒服。”
雪闲眼神飘了下, 胡乱点头:“吃了些药,还行。”
烛鹊身后的奚云也道:“那就好,我已差人通知主办方。我们现在准备离开。”
烛鹊走至落院空地, 出声唤出他的玉扇,待其放大后便站上,奚云奚雨两人仍跟他同乘。
厉倾羽的羽熔也乍然而现, 剑刃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雪闲自动自发的站上离剑柄较近那处, 待后背贴上另一人的体温后, 羽熔剑便腾空飞起。
往上看去, 高空白云, 这两天所住的落院也变得好小。
可里头发生的事却难以忘记。
脑袋也突地接收了许多以往不知道的事,鹰五门…鹿九天…窃取…过往的一切,听上去交杂纠葛,原主明显不是个好人。
可现在在这身体里的是他,彻彻底底的都是他,虽然与过往之事肯定要有个结论,但他不会轻易妥协。
五人在云朵上飞了一个时辰后,待天色都逐渐暗下,烛鹊的传声术传过来这边。
“倾羽,这地方不对劲,我们一直在同一片空上绕,到现在都未离开刺掌峰。”
厉倾羽往下瞄了几眼,低声道:“是迷阵,刺掌峰有段时间以迷阵出名,没想到现在还存有。”
雪闲闻言,也往下看去,果然,他们还在审仙大会的山峰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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