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
雪闲见厉倾羽再次回眼看了下他,便轻声道:“我没事,会跟好你。”
他觉得这树林,与当年阴暗潮湿的千蛇石洞相比,也没特别恐怖去哪里,至少还是空旷地区,呼吸的到新鲜空气,而不是被软禁在黑洞中。
尤其,身前还有厉倾羽在。
厉倾羽望着地面愈爬愈快的虫子,说道:“这甲虫不是在找出路,本尊猜,它约莫在找窝巢。”
雪闲讶道:“他的巢穴在迷阵里?”
厉倾羽:“它爬行的方向,浓雾越来越重,应是迷阵中心。”
故也许能从中心点破阵。
雪闲:“我见附近树群愈摇愈晃,兴许是因为我们愈接近中心,刺掌树在释放警告。”
厉倾羽应首,眼神盯着地面上的甲虫。依照这数频黑暗的程度,这么小的一只虫,应是看也看不清,可厉倾羽的目视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几人走着走着,突地听见不远处也传来一阵脚步声。
雪闲一行人顿时停下步伐。
奚雨奇道:“还有人也在这迷阵中?”
烛鹊紧张兮兮地说:“说不定是哪个被困上百年之久的仙人,也可能都变成活尸了。”
奚云好笑道:“仙君,你冷静点。你修为七阶,肯定能打败一具活尸。”
烛鹊反驳:“我被困在迷阵里,还只能由一只虫带路,怎么冷静!”
随着对方脚步声愈来愈近,奚云奚雨已拿出随身携带的黑色带灵短刀。
厉倾羽则是目光冷励的看向声音发源处。
随着一道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奚云惊道:“这不是审仙大会上那个被提名的人吗?”
烛鹊也定眼看了看:“对对对,被提名灵器是木鱼的那个。”
他记得对方姓周。
雪闲没有参加大会,自然不知对方是谁。
奚雨高声朝来人问道:“周兄。”
周衍之一个偏头,看见一行人在不远处,他认出了烛鹊大伙儿是浸雾峰的人,也因站在最前头的颀长身影,那一身冷励气场,道上传言可多了,想不认得都难。
待周衍之靠近后,便朝离自己最近的奚云打过招呼。
“我叫周衍之。在这遇见你们还真巧。我听说浸雾峰有人被提名了,可惜我没有留到最后。没听见帖子内容。”
奚云:“我是浸雾峰的左执法,奚云。在审仙大会上看过你。”
烛鹊好奇道:“你怎么也进来这了?”
周衍之:“我自己的提名帖完事后,我便出了刺掌峰,哪知绕着绕着就进了这处树林,出也出不去。”
奚雨:“这处是刺掌峰迷阵,得破了阵法才有出路。”
周衍之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迷宫呢。审仙大会主办方做来给大家娱乐的。”
烛鹊露出一副荒唐表情。谁家娱乐的地方会这样幽暗可怖的,还不时飘着浓雾。
周衍之朝他们一一点头,做为初识的礼貌示意。厉倾羽也淡淡应了首。
直到周衍之双眼朝向厉倾羽身旁的人,低了约厉倾羽一个头,身型修长。
他先是睁大眼看了好一会儿,接着面色古怪,蓦然间,神色不善的说,“我看过你。”
雪闲不明白这有些带刺的语气:“什么?”
周衍之皱眉:“你是鹰五门的大医修。”
奚雨也不明所以,不懂周衍之与中的嫌恶:“鹦鹉门?取名也够随便的。是哪家仙门?养了很多鹦鹉吗?”
奚云:“大概是,都取作鹦鹉门了,也许这教派的标志便是鹦鹉。”
周衍之:“不是,是老鹰的鹰,教主鹰戈,此教标志是某种上古鹰类的五只爪子。鹰戈在仙门中名声极差,仗着八阶修为,总残害一些小教派,从里头吸收弟子,带回鹰五门,不知在做什么实验。”
周衍之面色差劲,朝着雪闲说:“你既是鹰五门的人,为何会与浸雾峰待在一起?难道是你家教主派你来窥探?”
雪闲还未搭腔,烛鹊便抢先一步开口,“非也非也,周兄误会了。雪闲目前是浸雾峰的医修,和我们同住在峰上呢。”
烛鹊虽面色冷静,可心底正十分震惊。
什么?原来雪闲原是鹰五门之人! ?厉倾羽知道吗?
周衍之表情不可置信:“可你…我确定没有认错人!你那一头栗发极好辨认,总有消息说,鹰五门教主不轻易让门中大医修出去见人,保护的极好,长年待在门中研制仙丹药丸。可几年前,不知鹰五门出了什么事,鹰戈难得带上医修外出办事,中途我便见过你们。”
而他自然认得鹰戈,那副凶神恶煞的长相,带着一身煞气和傲慢,似乎走到哪都要跟人宣战,亮出自己是鹰五门的鹰主。对方当时身边还跟着几个左右手,有个男的,还有一对兄妹,最后便是雪闲。
同样是现在这一头栗色长发,可面色淡淡,不如现在神情丰富。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知鹰戈又要去哪儿干缺德事。
然而审仙大会中,周衍之的提名帖是第二帖,在众长老宣判完后便离开会场,故并不知雪闲也被提名一事。更不知鹿九天曾出现在审仙大会上,和浸雾峰的人对峙。鹿九天便是当初和鹰戈一同出门办事的下属之一。
雪闲见周衍之眉头皱的紧,便诚实道:“几年前我出了场意外,撞到了脑,往前的事儿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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