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几个外门弟子为了小事起冲突,得需佐右执法出面。
周衍之好奇地跟过去看,平时好说话的奚云,这时严厉无比。奚雨也冷着脸,对那两个打架的弟子训话。
这时,烛鹊正在自己寝殿里,挥着玉扇喝茶,十分悠哉。
周衍之不禁叹道,当浸雾峰的左右执法可真辛苦!
接连三四天都有不同的事物要处理,终于在奚云奚雨忙活告一段落后,烛鹊似乎也休息够了,便招集大家来他寝殿上,说要聚一聚。
周衍之第一次进到烛鹊寝殿,有些震惊这里的奢华。
跟奚云奚雨的房间一点都不同,虽然左右执法的住处也极好,可烛鹊这儿四处挂着绸缎,连墙柱都绕了好多圈,还是渐层色的,桌巾也同是丝绸质,上头摆放着精美瓷器,以及表面画着优美山水画的瓷壶,上头还用金墨点上几行字。
四面墙上挂了许多幅画,明显花了很多时间布置,到处都是精致。
更夸张的是房内那张床榻,一般修为高阶者不怎么入睡,烛鹊的床却挂满了帐幔,一层又一层,四侧还吊着一堆缀饰,光是枕头就有四个。
周衍之惊道:“难怪仙君一天到晚吵着回来,这里布置得太夸张了。是什么奢华世家吗?”
烛鹊得意的说:“全是我自己弄得。寝殿嘛,就该有寝殿的样子!”
周衍之好奇道:“可是仙君你平常入寝吗?”
这床铺布置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睡眠质量?
烛鹊道:“我偶尔才入寝,平时都坐在那张长椅上闭目修练。”
他指向墙边的一张长躺椅,上头铺满了丝绸,其中一角还落在地面,感觉真像是成仙的人在躺的。
奚雨只想翻白眼。
他每回看到了都是同一种感觉。
眼花缭乱。
周衍之认真听完烛鹊的解释,道:“那你们尊上的寝殿呢?也是这般吗?”
烛鹊立即用力摇头:“倾羽那朴素的很,就四面白墙,床榻也一片白,连个床帐都没有。殿内摆设少的可以,也就倾羽能够适应吧。不信的话你问问医君,他也住那边。”
周衍之闻言,便如好哥儿们般,又朝雪闲的肩搭上,道:“是这样吗?医君你讲给我听听吧。 ”
这回连奚雨都忍不住多看了周衍之一点,就对方这般大手大脚的,仿佛一点脸色都不会看。
周衍之时常搭着他们的肩说话,似乎聊天时一定得搭着别人。可唯独雪闲,每回周衍之手一放上,尊上的冷色就会降下三分。
雪闲只感觉肩上那条手臂沉重的很,说道:“对,就如仙君说的那样,浸羽殿上虽家具少,可却很整齐。”
烛鹊听不下去,干脆自个儿讲起来:“浸羽殿连一幅挂图都没有,四面墙白的让人眼瞎,摆饰呢,就只有一张桌子吧,其他的没了。”
周衍之放声一笑,整个人几乎倒向雪闲。
厉倾羽的脸色,已是冷的无法再冷。
雪闲耸了下肩,想把周衍之的手臂弄下来,可却没有成功,只好找话说道:“现在有挂图了,刺掌老仙送了我们一幅。”
烛鹊兴致一来,颇有文人雅兴,便道:“什么图样的?山水画?”
雪闲:“是…是两只鸟…”
奚云:“禽类的图画也很美,奚雨房里就挂着白鹤图,我一直很喜欢。”
奚雨道:“你房里不是也有同样一幅吗?”
奚云朗笑:“我就喜欢你那的。”
一群人欢欢闹闹,烛鹊也有主人模样,一面倒茶给大伙儿。指挥着大家落坐。
秋意的午后,大伙儿就这般聊到天黑,烛鹊和周衍之笑得开心,不断谈论著刺掌峰上各自听到的故事,奚云奚雨也因门外弟子的事情处理完毕,放松的笑聊起来。
雪闲也不时加入,只是周衍之的手臂不时会搭上他肩,像是在庆祝什么般,一定得这样搭着人摇晃。
雪闲看见厉倾羽冷了整晚的脸,心底不免意乱。
直到外头曙光升起一些些后,烛鹊一行人终于聊累了,讲了好几个时辰的话,就像家人般,什么事都能聊。
烛鹊伸着懒腰道:“咱们居然讲了整整一宿的话!”
周衍之:“那也要大家有默契才能聊开的。”
接着又揽了下雪闲肩榜,示意友好。
待大伙儿纷纷站起,出了烛鹊寝殿后,厉倾羽一句话都没说,唤出羽熔,待雪闲站上去后,就直接飞回独峰。
然后用袖摆挥开殿门走进。
雪闲见他这样,耳尖莫名地有些红,在厉倾羽后头也进了殿。见他一句不吭,连背影都充满不悦,便轻声问道:“你…你在生气吗?”
厉倾羽转身看向他,面无表情,“本尊为何要生气?。”
雪闲想了一小会儿,似在考虑用词,说:“方才衍之…那只是朋友间的示好而已。”
他婉转解释道。
厉倾羽却往他走了几步,将雪闲堵在墙前:“什么叫做朋友间的示好?”
雪闲脑袋慌乱,不知该摆什么表情。脸颊也微微发烫,垂着眼睫。
厉倾羽没有开口,直接便抓住他一手。
雪闲一愣,大股的热气随即从对方指间散出,顺着两人相牵的手,传递至自己身上。
雪闲浅吸一口气,想缓过那大片的热意,道:“你蛇毒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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