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沈从明明显察觉了,所以耐住了性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头的上官阙突然眼睛就有些酸涩了,“小师叔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沈从明:……
“说人话。”今天的上官阙太反常了,该不是中邪了吧?
“人说的就是人话,这么多天不见,小师叔一点也不想我吗?”上官阙问,不知是不是沈从明的错觉,沈从明竟然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委屈?
可是他委屈个什么劲儿?有什么委屈的?神经病了吗?
“这不是一个有意义的问题。”这个问题简直无聊。
沈从明练着字。
就算醉了,上官阙又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布局布局,意义意义,小师叔心里都没点其他的吗?还是我和你说话只能谈这些?”平时他自不会这样对沈从明说话,但酒精,总是有使人疯狂的作用的。
沈从明疑惑挑眉,“不然呢?”
这话问得特别理所当然,上官阙被噎住了,是啊,动心的是他,喜欢上沈从明的也是他,沈从明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淡然,他并不喜欢他。
他明知道,小师叔是一个连喜欢都没有的人啊。
“若是我说,我喜欢小师叔呢?”他好似调笑的问出这句话,可是心里的紧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握成了拳,上面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但他不敢让沈从明看到他的紧张,因为有些话这样说出更合适。
沈从明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显然,并不放在心上。
“我喜欢小师叔。”他一本正经的说。
到底这几个字还是应该郑重说出。
练字的沈从明抬头看他,“你?……脑子坏了?”说话跟神经病似的。
“呵,就当我脑子坏了吧,小师叔。”
他说完熄灭了残香,只是一个人躺在龙床上,真醉假醉他又怎能不知?只是他到底怯懦了,所以才只敢这样说出来。
“至少迈出了第一步不是?好好努力就是了。”上官阙这样对着自己说。
随后让自己在温暖的被窝中睡去。
沈从明看着自己写下的字眉头微蹙,上官阙的神经竟然影响到了他?否则他这篇字为什么会出现喜欢二字?
“可惜了这卷书,白抄了。”沈从明有些惋惜。
上官阙的喜欢二字在他心里,或许连一点水花也没激起。
唯一有过涟漪存在过的证明可能就是这卷已经没用了的书,沈从明将纸燃烧,化作灰烬。
或许……也不是毫无波澜。
两国和平,事关重大。
上官阙带着几名要臣坐上了翼羽。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驹,难怪九州大人能将时间说得如此急切。”开口的是一名大臣。
上官阙闻言笑了笑,“此乃翼羽,乃沈先生之物,可日行千万里如平地而过,可惜此物珍贵,世上罕有。”
几位大臣心中点头,这个他们还是明白的,否则他们又怎有资格与帝王共乘一辆马车呢?
“条约大体两国已约定完毕,这是最后出来的合约,还请陛下过目。”一个老臣拿出准备已久的合约。
上官阙之前已经看过了,不过现在还是需要在看一次,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敲定了就无法更改了。
不过一般也出不了乱子,合约到他手上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道工序,如果还能出岔子,那虞国这些大臣就真是吃干饭的了。
这样重大的合约都能出问题,直接告老还乡吧。
上官阙微微调整了几个细节,最后敲定,“这边是我们这边的条件,西戎那边的条件大部分朕也看过,双方即是有意谈和,应都能各退一步。”
“陛下的意思老臣明白了。”也就是说西戎不退,虞国也不会退。
和谈本就是双方之事,又怎能只有一方退步?
这样想着不少大臣都心里有数了,一行人商讨一路,竟在不自觉间就到了东鲁。
齐天佑早做好了迎接准备,“臣齐天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下马车的上官阙看着齐天佑的样子眼前出现了一丝恍惚,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齐天佑还是齐怀铖?
“平身。”
“谢陛下。”
齐天佑的表情一直很淡,更多的是一种沉默、死寂。如果不是眼前人还有呼吸起伏,上官阙都怀疑他是否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是什么让齐天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上官阙很清楚,是齐怀铖,是沈从明。
这是齐怀铖心中想要的合格家主吗?
至于小师叔,他眼中齐天佑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那一场交易,他需要的是皎月,齐天佑又如何值得他的在意?
那个少年意气的齐天佑,终究还是消失了。
上官阙微叹口气,这个世上果然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哪怕感情,亦同。
“走吧。”
东鲁有专门的驿站,几日前就已经有人打扫过,驿站虽不比皇宫,但也足够。
一行人在驿站停下,只等明日西戎新主来到。
齐天佑将人安排好后就回了齐家,今日的天气极好,有微微的暖阳照射,齐天佑看着这暖阳,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刺眼。
他微眯了眯眼,走廊里皎月在添喜的陪同下来到,“哥哥!”皎月有些开心,她已经许久没见过齐天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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