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身型流畅、四肢矫健,自带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皇者气场,哪怕行动起来地动山摇的巨兽站在它面前,也会被压制的抬不起头。
大猫脑袋上顶着一株尺高的小树,小树的模样类似榉树,细节处又有不同。
最特别的是小树的颜色,浑身金闪闪,不含一丝杂色,好似黄金铸就。
金色的小树顶在大猫脑袋上,像极了一顶金灿灿的皇冠。
小树抖了抖缀满金叶子的树冠,传递出一段精神讯息。
[怎么样,是你家崽不?]
大猫眨了眨漂亮的金色眼睛,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让人能感受到它愉悦的心情。
[是我家傻崽子的味道,果然,之前闻到的也是,我就说不可能认错崽子吧!]
大猫昂起脑袋,看向左前方:[傻崽子往前边去了,等老娘逮到它,哼哼~~]
鼻子中呼出两股热气,大猫抖了抖漂亮、顺滑的毛毛,把脑袋上的金色小树抖的枝桠乱颤,昂首挺胸,阔步往前走。
它的步子不疾不徐,速度却极快,优雅又迅捷。
[我说……]
[说!吞吞吐吐的,是不是雄兽!]
[我老人家是树不是兽……哎哎,别、别!收着点气势儿,我老胳膊老腿儿的,可受不住!]
金闪闪的小树苗摇曳着枝桠,声音脆生生的,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十分违和。
大猫显是也如此觉得,不满的甩了甩尾巴,说:[老榉树,一口正太音还老人家、老人家的,你不觉得磕碜吗?]
[又不是我想变成这样的,也不想想,要不是老人家我,你能随心所欲变大变小不?]
老榉树小声BB,怕自家大猫陛下火起来呼它,没敢多叨叨,赶着火头点燃前把话题引回正轨。
[我老人家就是想提醒你,你又走错方向了。]
大猫抬起的爪爪僵在半空,似是不愿相信,抽动着鼻子,左右嗅了嗅:[不可能,我能闻到崽子的味道!]
老榉树要是有眼睛,此时肯定要翻个卫生眼送给它的大猫陛下,可惜它没有。
[这才刚偏离方向,你当然还能闻到你家崽子的味道,等下你跑起来找不到了,可别拿我出气。]
想想被大猫陛下按在爪下的种种经历,老榉树恨不得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想它好好一棵树,被迫挪根就算了,周游世界也罢了,还又做船、又做猫爬爬、又做升降梯……
哎……往事不堪回首。
它老人家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位任性、傲娇还路痴的陛下。
巨兽歪了歪硕大的脑袋,想了想,收回伸出去的爪爪,低下头,打着圈儿认真嗅着残留的气味,再抬头,眼睛看向右前方。
不还是前面吗?
哪有走错?!
哼!
并不觉得左前方与右前方有什么不同的大猫陛下如是想。
迈开步子,优雅的走了两步,尊贵的大猫陛下抖抖圆润的耳朵,勾勾爪爪,停下脚步。
傻崽子丢了,它追出领地,然后……嗯……
大猫陛下难得停下来想一想出领地后的种种。
反正不是我的错,都是这路不好,一点不像自家领地听话,成天变来变去,才害老娘找不到崽崽!
越想越不爽的巨兽,一爪爪狠狠拍在地上,整个地面都为之震了一震。
老榉树探出一根金闪闪的枝桠,感受了下皲裂的地面,浑身抖了抖,非常萎的闭紧嘴巴。
小树树好可怜、小树树不敢吱声,瑟瑟发抖。
[抖屁抖,老菊,还不从老娘脑袋上下来带路!]
名叫老菊的老榉树用树根勾着大猫的毛毛,慢吞吞从大猫陛下尊贵的脑袋上下来。
金闪闪的树根互相缠绕,缠出两条人腿形状,试探性的走了两步,感觉还不赖。
老榉树撒丫子跑起来,为尊贵的大猫陛下引路。
大猫维持着它的优雅高贵,一步一步跟在老菊身后。
傻崽子,乖乖等着,老娘这就来呼烂你的屁屁!
随着黑白棋盘虚像寸寸下压,左天朗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不再看不远处的树根怪物,垂下头,目光落在血煞褪去的斩决上。
左天朗眼中有着审视,他发现自己与斩决间的联系更紧密了。
不仅如此,斩决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魔念的溃散不但没有令斩决损毁、退化,反倒让它获得了一份机遇。
曾经只能隐约传递出简单情绪的斩决,现在不但能清晰的向左天朗传递情绪,还能断断续续传出简单的精神讯息。
[主人、主人、主人]
是的,斩决在呼唤他。
手下一个用力,左天朗拔出斩决,左手轻轻拂过锃亮刀身。
斩决发出一声清越嗡鸣,似在为主人的触碰雀跃不已。
随着手指拂过刀身,一人一刀的气息彼此纠缠,直至密不可分。
人与刀的势,二合为一,无形煞气如同战衣,披在左天朗身上。
左天朗周身气势节节攀升,虽尚不能与先前的煞气触手媲美,倒也能抵住头顶虚像的部分威压。
右手手腕一翻,舞出一朵刀花,左天朗背手持刀,抬头看天。
黑白棋盘虚像裹挟苍穹碎裂之威,不断下压,对于为其所笼罩的区域而言,堪比一场天崩地裂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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