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脸上表情几经变化,点点头,迅速往回跑,一路跑进杨家驻地,通报过后,见到了杨老爷子。
“怀香让你给我传话。”伏案作画的杨老爷子头也不抬的道。
说的明明是问句,语气却毫无波折,听起来只是在陈述事实。
“是的,老爷子,夫人让我……”
传讯者头低的极低,目光直直看着自己脚尖,一字不差的把钱夫人的话带给杨老爷子。
传递的讯息不长,很快便说清楚了,杨老爷子却像没听到般,即未询问什么,也没让人离开,直至手中狼毫勾勒出最后一条线条。
杨老爷子放下笔,收起镇纸,将纤薄的宣纸提起,端详墨迹尚未干透的画作。
片刻,杨老爷子摇摇头,放下宣纸,满是岁月痕迹的眼睛闭合,只道:“便按怀香的意思办吧。”
“是!”
虞寐仁眸子明亮,中气十足的大声应道。
把团在左天朗腿上打盹的姜邈吓了一大跳,险些滚到地上去。
好在左天朗感应敏锐,温暖的大手先一步挡在姜邈往下滚的路径上。
如此一来,受惊的姜邈只是滚了小半圈,四肢朝天的蹬了蹬腿,长尾巴本能的卷住左天朗的手腕。
不狼狈,却十分憨萌。
左天朗用手托着小家伙的身体,往自己腿上挪,让它窝的舒服些。
姜邈的睡意却在受惊时全飞了,即使左天朗的腿窝起来再舒服,也不想睡了。
它昂着脑袋看左天朗,看着、看着,指甲尖尖不受控制的弹出来,爪爪也威胁似的挥了挥。
从姜邈的角度看左天朗,正好是魔鬼角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从这个角度看,都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丑”、“蠢”、“怪”。
偏偏左大混蛋不晓得咋长的,魔鬼角度看,依旧叫姜邈怨念、嫉妒。
优雅的颈线、完美利落的下颚线、恰到好处的下巴形状……
左天朗的容貌便如上天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其他人与他相比,都成了流水线上下来的量产货,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定期不爽铲屎官被上天过度偏爱的容貌已经成了姜邈的“大姨妈”,隔段时间就要冒个头,还是间隔时间不太准的那种。
不知道小傲傲“月事”到了的左天朗顺手摸上小家伙圆滚滚的肚皮,被小爪子不客气的挠了一下。
不见血,也没留下丝毫白印子。
左天朗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被挠的位置,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最近是不是太宠这小东西了?
总觉得它越来越放肆了。
心中琢磨着小傲傲教育问题,正事也没有落下。
左天朗空出左手,在办公桌上轻轻叩了三下。
虞寐仁只以为这是左天朗的小动作,猜测他还有什么要交代。
下一刹那,虞寐仁猛的瞪大眼睛。
手指第三次叩击到桌面的刹那,平整的桌面像是被施加了神奇的魔法,荡起一圈圈波纹。
波纹规律的向四面八方扩散,正中位置震荡特别强烈,像是遭遇了强风的水面。
桌面如水般剧烈翻滚,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从中缓缓冒出,直至完全展露在虞寐仁眼中。
随着盒子完全浮出“水面”,圈圈荡起的涟漪逐渐淡去、消失,桌面也恢复了原状。
震惊的虞寐仁眨了眨眼睛,有种分不清是真是梦的虚幻感。
“安抚剂,你一并带回望春来避难所吧。”
“啊?”虞寐仁呆呆看着桌上的盒子,反应迟钝的发出一个带有疑问意味的音节。
一副还没从大变盒子的魔法中找回脑子的蠢样。
陪同在侧的虞老见状,在不争气的孙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平时挺聪明一孩子,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
腹诽着孙子的虞老笑嘻嘻捧起盒子,感谢道:“谢谢小左,有了安抚剂,我也就不担心这蠢小子在路上炸气球了。”
“爷爷!”被一巴掌呼回神的虞寐仁揉着后脑勺,哀怨的说:“你不要老打我头,会把我打笨的。”
虞老乜了虞寐仁一眼。
眼神里赤裸裸的“你本来就是笨蛋”,看的虞寐仁简直要心梗。
左天朗没工夫理这对平日里都挺靠谱,凑一块儿就正正得负不靠谱的爷孙,忙着哄自家气成河豚的崽子。
姜邈要被左天朗气死了。
身体问题解决前,不要轻易动用能力、不要轻易动用能力、不要轻易动用能力!
都他喵说多少遍了?
这混蛋丫的把爷的话当耳边风是伐?!
左天朗看着炸毛的小傲傲,手指在又被挠了的手背上摸了摸,脑袋转的极快,想着怎么安抚小家伙。
虞老和虞寐仁爷俩也感觉到了左天朗和小傲傲间的不对劲。
尤其是小傲傲,怨气几乎要破表了。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由虞寐仁开口,“哈哈……左先生,我先回去了,还要整理下东西。”
语毕的两人脚底抹油,一心开溜,却被左天朗叫住。
“等等。”
爷俩停在门前,回头看左天朗,却先一步看到小傲傲幽怨的眼神。
小家伙眼睛特别大,搭配小鼻子、小嘴儿、小脸蛋,特别娇萌惹人疼,即使是怨念的小表情,也只给人可爱到爆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