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霍容的确有事,不过这件事。
若是让几年后的公仪戚知道了,恐怕会气得呕血。
第186章
陛下是个女儿身12
座下的宜宁正在纳闷着皇兄怎的就离场了,不料一会,纯祥便走了下来与她耳语几句。
她朝他颔首,之后站起身对上首的老夫人微微点头,在有心人的注目下走了出去。
公仪伏翼捏紧酒杯,眼角余光捕捉的那一抹颜色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子清。”公仪戚的声音有些冷冷的,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公仪伏翼低下眼,左相瞥他一眼,心中暗恨,宜宁公主那是个什么人,怎能配得上自家孙儿!?
女客那方,朱悦可停下笔,缓缓抬眼看向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
宜宁公主和长公子的事情,真的如传言那般吗?
耳旁蓦然想起,书房中祖父曾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她的夫婿,会是长安世家中最出众的郎君。
这个人,她只认一人。
可如今,未必如祖父他们所想那般……
一时之间,心中方寸大乱,笔下墨点污浊了宣纸,挥笔的袖口上也沾上了零星的黑点。
手中握着的笔像是脱力般从掌间滑落。
“噔——”
一声响,颤动的不止在场一人。
——
略显朴素的木门展露在几人眼前,它的外表没有一丝装饰,门上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细碎的小洞。
恍惚间,空气中好似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木屑。
一位随身侍从走上前去轻叩门环。
声响,门未开,那扇古旧的木门依然安然无恙的矗立在那儿。
侍从回过头请示「少年」,霍容轻轻颔首,侍从再次叩响门环。
一声声敲门声听起来有些闷闷地。
头顶上的太阳不大,却裹着浓厚的热意。
宜宁抬手遮了遮眼,适才歪头对她说道:“皇兄,若不是你这次带我过来,我都快把这处院子给忘记了。”
这一处院子,其实严格说起来也许都不是什么大院子了,不过是一间年久失修且常年无人管理的小破院。
小破院在离皇宫不远不近的一条街巷中的最末处,要来来回回饶几个曲折的弯才能找到。
它是当初平炤帝随手赐给宜宁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间小院落已经如此残破不堪了。
老屋子唯一有些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是前朝时一位忠骨名臣的府邸。
不过,谁都不知道,那位名臣穷得叮当响,连住所都比不上寻常的平民百姓。
纯祥与她提起的时候,霍容不由得一笑,世人只闻它清绝之名,却并不知晓内情。
霍容唇畔边弯出的一抹笑,惹得宜宁更是好奇。
“皇兄,你在笑什么?”
“并无,难得出宫一趟,难道不值一笑吗?”
宜宁十分赞同的点头,“皇兄所言极是。”
她的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视线转过那扇久叩不开的木门,又状似不经意的划过霍容。
皇兄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又为何带上她呢?
侍从敲门许久,都一直未有人开门,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汗意,冷热交替,心中紧张不已。
霍容看见他微抖的手,淡声说道:“下去吧……”
侍从如获大赦连忙退下。
此次出行算是秘密出行,世人并不知她来了这一个地方。事实上,也许也没有人会想到。
她短暂的消失,众人也只会猜想,她是和宜宁在一起叙旧。
这是极好的一个机会。
霍容要找一个人,那个人,有经世之才,乃旷世奇才,他的用处,不止是用来扳倒左相等人,更重要的,是为北泌国的太平盛世打下坚固的基础。
她想,她此行应当是有些类似现世三顾茅庐那个典故的。
不过,不一样的是,她并不打算三顾。
里面那位性情诡异,未必会给她这么长时间。
霍容用审视的目光,极为快速的掠过外围墙,外围墙大约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些,是由泥土砌成。
她注意到,围墙脚下堆积着几块大石头,并不怎么高,但刚好能用来助力。
霍容偏眸,与宜宁对视,嘴角一勾,笑得潇洒略带痞意:“宜宁,敢不敢翻墙?”
面如冠玉的「少年」郎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宜宁闻言,面上显然一愣,这样子的事情,自从七岁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了。
父皇说,皇室的孩子,不能贪玩。
伺候的宫人们说,这会受伤,她们是金贵之躯,万万不可这么做。
只是这一刻,看着自家皇兄迅速借力攀上围墙的身影,她在顷刻间大笑出声。
“皇兄,你看看我的速度,有没有变慢。”
宜宁说完,几个大步踩上大石头,双手撑在墙上,一个使劲,一下子就爬了上去。
身旁跟着的几位侍从面色惊愕又担忧。
“陛下,公主……”
霍容抬手抵唇,示意不必担忧,“在外候着。”
侍从们迅速噤声。
她转而对宜宁说:“看你这身手,想必在公主府的练武场没少练习。”
宜宁不同于皇室其她公主,她的母妃是出身武将家的小姐,宜宁也就随了她,自小爱舞刀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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