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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以终端上显示的是一个最高等级的通缉犯的信息,目前帝国给出的悬赏金已经到了两百万。
    上面显示这个通缉犯的名字是“纪黎”,是个男性beta。
    “你可以将他理解为……林少校的仇人。”方以在一份文件上做了些标注,“不死不休的那种。”
    “所以这一次的爆炸袭击是针对林少校的?”杜远问道。
    “不,这只是他跟林少校打了一个小招呼……”方以把整理好的文件发给了杜远,“这算是纪黎和林少校的关系,如果叶中将问你要林少校的资料的话,也可以发给他。”
    “哦,好。”杜远感受到了来自自家男朋友微妙的嫌弃,老老实实到旁边找了个位置看资料去了。
    这边叶淮慎带着林溪回了办公室,那件轻甲从林溪手臂上脱离的时候,已经有了些卡壳,显然是因为过度的暴力使用损坏了。
    叶淮慎看到轻甲的收纳箱上面显示的红色标“已损坏”,忍不住问道:“你手臂没事吧?”
    林溪活动了一下胳膊,满不在乎地道:“很好啊,不用担心。”他把手臂伸到叶淮慎面前转了一圈,果然白白嫩嫩连皮都没破。
    然后林少校就被按到小床上滴眼药水了。
    叶淮慎一边给他滴眼药水一边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感叹你这么结实的身体到底是怎么用坏的,强行镇压了林溪的所有反抗行为,还顺手给他来了一套全身按摩。
    林溪就被叶领导这一把子好手艺给按得哼哼唧唧,没两分钟睡着了。
    叶淮慎坐在他旁边看着睡着的Omega,出了口气,掏出终端对着人开始进行身体扫描,熟悉的一堆标红,建议还是自行静养。
    但凡换一个人来,林溪现在的身体问题,压根就不叫问题,哪怕是他情况最差的眼睛,也都是有办法治好的。
    关键林溪现在几乎没有能用的药。
    正常人如果伤成这样,大不了做手术换义眼,但现在没人敢给林溪做手术,绝大部分急救药对他都无效,甚至连麻醉药也是,推他上手术台差不多就等于叫他去死。
    叶淮慎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止不住的溢出一种深重的无力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以至于叶淮慎久违的明确感受到自己现在心情不好。
    终端的图标跳动了一下,副官杜远给他发来了一份文件。
    上面说请他看完的两小时之内不要下任何命令。
    叶淮慎挑了一下眉,打开了这份文件。
    内容是有关于林溪五岁时候的经历。
    平常的档案上只写明了林溪是五岁的时候,被梁寻的父亲梁辞从一个非法的实验室中救出,随后被梁辞收养,并没有提及林溪当时具体的经历和情况。
    而这份文件里讲明了林溪当时作为那个实验室里最优秀的实验品,被注射了不同剂量的Omega激素观察身体反应,被用作新型试剂的小白鼠,以及——被进行alpha腺体摘除手术的事情。
    那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林溪在那个地方被关了一个月。
    最讽刺的是当年梁辞派人突入那间实验室之后,缴获的大批实验数据让帝国信息素抑制剂的研究直接跨了一个台阶。
    那个非法实验室的主人就是纪黎,现在帝国最高级别通缉犯,这么多年来帝国有好几次都找到了纪黎逃窜的踪迹,但他惯常用人质威胁的方式逃脱,而且能力极强,到现在纪黎也还是逍遥法外。
    七年前林溪曾经亲自带人追杀纪黎,那一次副官方以的报告里首次用上了“疯狂”这个词,那次战斗中林溪甚至直接引爆了一艘星舰,爆炸的余波将旁边的一颗小行星都推离了轨道。
    即便这样,纪黎也还是活着逃走了。
    甚至开始专门挑衅林溪。
    二十四年前梁辞和七年前林溪的那两次作战,是距离杀死纪黎最近的两次,其他时候这个通缉犯逃亡的时候堪称游刃有余。
    现在甚至还有闲心专门在这里搞什么炸弹袭击。
    叶淮慎已经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难言的愤怒。
    他明白为什么杜远请他看完这份文件的两小时之内不要下达任何命令了,但他无法遵守。
    他现在只想立刻动用一切手段让这个纪黎去死。
    杜远不愧是他的副官,在这个时候就恰好发来了通讯申请。
    叶淮慎选择了接通。
    杜远在看见自家长官表情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事要闹大。
    “什么事?”因为林溪还趴在旁边睡着,叶淮慎声音放得很轻。
    很轻,却仿佛燃着滔天的火。
    “我想劝您冷静……”杜远摸了摸鼻子,向来温和好脾气的长官生气起来,远比那些暴脾气的更可怕更让他难以招架。
    叶淮慎点点头:“我现在不冷静。”
    杜远顿时就轻松起来:“那您……”
    “但我不冷静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叶淮慎看着杜远的眼睛,“那个人渣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失去了冷静,帝国不能继续放任这种人活着。”
    这话在杜远耳朵里翻译过来就是:那渣滓彻底惹火我了,我要弄死他。
    杜远干笑着试图劝解:“关键帝国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放松对他的通缉,您也知道……”就是没什么用罢了。
    “我知道。”叶淮慎眼里闪过冷光,“所以我要动用一切手段,就算不能杀了他,我也要他永远只能在下水沟里苟且偷生,渣滓就该呆在渣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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