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宣一哽。
他本来想借着叶棋硕来和叶止溪套近乎,结果她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怎么都不能再说出他和叶棋硕关系很好的话。
容舸听着两人的对话,偏过头,无声的哂笑了一下。
沉默半晌,慕容宣干笑两声,试图缓解尴尬:“呵呵呵。这个棋硕,庆祝夺冠竟然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
说话间,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叶止溪向慕容宣说了声谢谢,跟在容舸身后急匆匆地进了医院。
容舸停顿了一下,朝她伸出手,她这次没有犹豫,直接牵住了容舸的手。
慕容宣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下照片,随手发给了叶父:【叶伯父,我无意间遇到了溪溪,她和一个叫容舸的男生先从酒店出来又火急火燎地去了医院。我担心她被人骗,所以告诉想着告诉您一声。】
既然容舸不肯卖给他软件,乖乖钻进他的圈套,那他只能借着叶父的手来打压容舸了。
他就不相信,以叶父宠女如命的姿态,能允许叶止溪和容舸这种穷鬼早恋。
慕容宣压根不知道,叶父看到他发来的信息时,厌恶地拧了下眉头:“真是多管闲事,竟然还污蔑溪溪和容舸的关系。”
叶止溪邀请容舸参加画展的事情,叶父完全知情。
更别提,叶父早就从班主任的话里了解到了容舸的优秀,还开出丰厚的条件想要资助读书。没曾想,少年很有骨气,婉拒了他的资助。
……
医院的手术室门口,牌子上急救的灯亮着。
叶止溪和容舸出现在走廊时,眼眶通红的楚雅歇斯底里地冲了上去:“容舸!你竟然把我爸爸转出了ICU!他要死了!”
容舸害怕楚雅伤到叶止溪,连忙将她护在身后,任凭楚雅怎么抓挠他都死死护住叶止溪。
叶止溪躲在容舸怀里,微微仰起头时,可以看到容舸的喉结。她刚想告诉容舸不用保护她,下一秒,她看到容舸的脸颊上猛然划出一道血红色的指痕。
她连忙推开容舸,又伸手用力地推了把楚雅:“楚雅,你发什么疯?!!”
楚雅冷不防被叶止溪这么一推,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叶止溪!”
“容舸一家已经负担了你爸爸几年的医药费,还有你的各种花销,他没有对不起你。”叶止溪蹙着眉,看着容舸脸上的血痕有点心疼。
容舸听着女孩这么说,神情微微动容。
只是当他再次低头看向楚雅时,目光中就只剩下冰冷:“医生说,他病情好转,才将他转出了重症监护室。这件事,你可以找医院核实。”
楚雅胸腔上下起伏着,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并不接话。
她自然也听医生解释过这一点,可是她需要找一个人来甩锅,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容舸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爸爸如果不是为了救容舸,根本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她眼神一冽,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再次扑上去,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大夫走出手术室,卸掉口罩:“容舸、楚雅,病人想要见你们。”
楚雅收拢心神,先一步走进手术室。
叶止溪轻轻扯了下容舸的衣角,有些担心:“你和楚雅呆在一起没关系吗?她要是再打你,你要记得躲呀。”
容舸心软得一塌糊涂。
明明那么多人都说他是疯子,是怪胎,女孩竟然还会傻乎乎的担心他在楚雅面前吃亏。
他抬手揉了揉叶止溪的发顶,乖哄道:“我知道了,你给司机打电话来接你。等我出来,就送你回去。”
叶止溪点头应下,一直追在容舸身后把他送进手术室,这才压下心里的忐忑,走到走廊的长椅前坐下。
……
手术室的病房里,四周一片白茫茫。
容舸走进病房,楚雅正跪在地上,抱着楚父的手微微啜泣。他抬眼看向病床上满脸烧伤疤痕的男人,脸上神情淡然:“楚叔叔,你说谎了。”
他的这句话一出,楚雅猛然间抬头看向他,满眼诧异。
病床上的楚父双目瞪得巨大,喉咙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响声:“容舸、容舸,舟舟……”
他的嗓子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火燎了,沙哑得厉害:“舟舟……”
“我不知道你说谎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容舸看着病床上情绪激动的楚父,不为所动,只是轻轻转了转手腕,“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很快想起来。”
楚父的脸上流下两行浊泪:“对不起,对不起舟舟,我没有办法。”
楚父颤抖着终于说出了真相:“我当年赌博欠下巨额债务,本来想着点燃工厂再及时灭火,好让你的父母感激我帮我还债。没想到,我没想到你会目睹这一切,我忙着去抓住你不想让你乱说话,结果不小心害你磕到了头,我也没能控制住火势……”
等到容父容母发现厂房着火,忙着带人进去救火,结果发生了爆炸尸骨无存。
楚父在最后一秒或者是良心发现,或者是愧疚难安,总之护着容舸离开火场,自己却被重度烧伤。
他害怕自己一旦死后,女儿楚雅没有人照顾,这才临时起了撒谎的念头,将这场大火的起因推给容舸,容家人因为愧疚和对他救出容舸的感激,一定会好好对待楚雅。
“不,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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