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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矜闷声低着眼,把指甲在自己掌心里戳了几下,略微压制了沾着痒意的悸动。
    “行了,不逗你了,兴许你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起来你那新婚的夫君谢幸安,把你给羞臊得吧,脸红得跟什么一样。”
    这边何矜还在半低着头,念叨着谢幸安的忸怩中时,就见福宁公主从桌上的大布袋中倒出来许些画轴,数量之多到堆积成山后还滚落了些到地上。
    何矜忙俯身给捡着,把画轴一个个给抱在怀里,累得边喘气边惊愕问道:“这……这么多,公主你这莫不是,去做好人好事,把谁的书画摊子给包下来了?”
    “不,不,不……”福宁公主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默默给自己揾了一把辛酸泪,颇有些沉痛道,“嗐,别提了,说多了都是苦,这……就是我今日来找你要说的正经事。”
    福宁公主长舒一口气,把这些画轴扔着玩了一个遍,又给依次排了排,一脸不屑地回话道,“皇兄不是最近心血来潮,非得要做这个月老,想把我赐婚给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张迟锦吗?但我才不乐意嫁他呢!
    “这些,你帮我看看,这是我专门找人弄来的,据说是京城里所有适龄未婚的世家公子画像。你就帮我一起挑一挑、选一选,看看哪个最好,和我般配的,本公主立刻就找上门去,跟他提亲去!”
    “只要我自己先定了亲事,皇兄就拿我没办法了,我就不用嫁那个王八蛋了!你说是不是?”
    “啊?可是,公主你这……实在不合适吧?”何矜挎着福宁公主的胳膊,虽说表情上并不显,但在心里却为全京城的良家少男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何矜不得不仗义执言,冒着得罪公主的风险,陪着笑脸劝着:“我说公主,您想啊,单看画像看不出来什么的,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貌岸然之徒多了去了,您选驸马能那么随意吗?那指定是不能啊!”
    “还有,再退一万步讲,就这些个公子,虽说有可能品貌兼备,也并未婚配,可人家也不一定就没个心仪之人。您这样一来倒好,相中了人直接就上门提亲,对方自然是屈服皇家威仪,不敢不从,也许只能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分开,您岂不是算棒打鸳鸯了?”
    这一长串的话说到最后,何矜几乎快把自己给饶了进去,累得大喘气,最终收尾时抱头小声嘀咕了句:“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干这种无良事,是要……折寿的。”
    “那又如何?”福宁公主坐直身子,只冷着脸哼了声,“只要是本公主看中的人,他敢不……”
    何矜叹道:“唉,劳燕分飞啊!”
    福宁公主不服:“我管不了这么……”
    何矜再叹:“唉,鸾孤凤寡啊!”
    福宁公主仍然不服:“那我也……”
    何矜摇头扼腕,面色极度悲怆:“唉,生离死别,人间惨剧啊!”
    福宁公主这下弯着腰趴在桌上,拧巴着脸,终于屈服了:“行吧行吧,可毕竟这些画像都买回来了,那……那我,我就先看看,先看几眼,有哪个看上眼的,就找人把一切都打听好了再去,总行了吧?”
    “不过阿矜……”福宁公主回过神来,半笑着对何矜打趣道,“我看……你这倒真不愧是嫁了探花的,这些词儿成串似的都张口就来,我都愣了。我记得以往……莫说这些,就那些最简单不过的,你也定是一个也憋不出来的。”
    提到这里,何矜不得不骄傲一把,虽说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好歹她上辈子也是文学院的女人,这点专业素养还是有的。
    但她心里也知道这种事情又是没法解释,最终也只能微微点头,对福宁公主的话表示极度认同。
    啊对,就是因为她嫁了谢幸安,可满意了?
    福宁公主会心笑了笑,便顾自随便打开那些画轴,没想到出师不利,只开了第一幅就惊诧得双目圆睁,狠狠拍了把桌子,惊叫出声:“咦!阿矜你快过来,啊,这这这……”
    何矜对凑热闹这种事向来很感兴趣,直接就把眼神探了过去:“怎么了公主?很丑吗?不是说好的是美男画像吗?”
    作者有话说:
    小阿矜:唉,懒得解释。别再问我了,我一切的转变,都是源于喜欢谢幸安,嫁给了谢幸安,你们这下可都满意了?
    ◎最新评论:
    【<img style=vertical-align:text-bottom;src=//i9-static.jjwxc.net/images/seedling.png/>脖子别乱啃,有危险】
    【
    -完-
    第七十六章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不,不丑,倒不是丑男。”福宁公主直接一个三连否认,脑子却像卡了壳,她把眼睛贴到画像上,微微眯了会儿,顿了一下又接着慢悠悠地说,“甚至……还有那么些好看。”
    “确实。”何矜不过瞄了那么一眼,便极为正经地点点头,表示极度赞同,可仿佛发现了有哪不对劲,随即转了话风,“就是我总觉得,这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福宁公主像一把被人拔出来心里的茅草,顿时附和道:“是吧,没错,我也觉得。”
    何矜“嗯”地拉了个长音,试探着把手伸了过去,用一只广袖盖住画像中男子身上那件丑巴巴的墨蓝长衫,另一只袖子则去掩了他头上的峨冠博带,堪堪只露出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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