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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幸安很气,但还是保持翩翩君子的嘴脸,平静地说道:“就这酒,从哪拿的?啊?”
    阿默的脑子像是天生缺点啥,有时根本分不出好赖话,更加高兴地说:“从酒窖最里头拿出来的,小的瞧着就属这个坛子最好看,就……”
    谢幸安脸色更黑得沉,但他终于并没发作,只十分阴鸷地假笑着:“好,你办得很好,下去吧,没事了。”
    何矜还没留意谢幸安的表情变化,他就自己先靠了过来,贴在她的耳畔,居然别别扭扭地,还带着些委屈说道:“这是咱们的杏花酒,用你采的那些杏花酿的,一共只有两坛,我专用最好的坛子盛着的。”
    “昨晚陛下来,都已经喝空一坛了,迟锦比陛下还能喝,我有点……不舍得。本来想打算,就咱们两个喝的。”
    这人居然还……挺小气的。
    “嗷嗷嗷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翻云覆雨的小安安还有这一面!”傻狗道人又开始活泛起来了,吵得何矜眼前晕成茫茫的通红一片,“原来,他只想跟你一起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地喝酒酒啊小阿矜,会不会还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闭嘴,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何矜只觉得被嚷到脑仁疼,直接把傻狗道人一句话斥退后,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额头。
    虽说那耳根处尚发红,被热气吹拂过后还留有余温,可也渐渐平复冷却,不再像谢幸安靠过来时那么炽热了。
    张迟锦只沉溺在自己的悲伤河流里,并没注意到谢幸安跟何矜的亲昵小动作,提着酒坛子自斟自饮:“哎,幸安,你怎么不喝?”
    “喝,这就喝。”谢幸安看着张迟锦爽朗豪迈地倒酒,甚至还洒在桌上许多,心疼到脸上直抽搐得肉疼,声音都是涩涩的,“迟锦你慢点喝,也少……少喝点。”
    张迟锦摆摆手,他满不在乎,慷慨激昂地又饮了一大口:“兄弟,多谢,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的。”
    作者有话说:
    张迟锦:我知道喝酒伤身,兄弟你在担心我。
    谢幸安:我关心的不是你,是我的酒,我和我媳妇儿的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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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
    第八十章
    ◎他特么是何二小姐豢养的男宠啊!◎
    何矜愣愣地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景象,心里有句“你们清醒一点啊”,她现在就非常想讲。
    张迟锦很不爽,于是他决定借酒浇愁,抱着那酒坛子死活不撒手,还擦着并不存在的大把鼻涕眼泪,一声声将“我好命苦啊”的哭嚎,嗷嗷喊得震天响。
    谢幸安也很不爽,于是他亦决定借酒浇愁,把胳膊伸过去就仿佛要把张迟锦搂在怀里,结果张迟锦这边人都歪过来了,他却只是无情扒拉着搂在酒坛子上的那只爪子,用手边掰还边装模作样地叨叨着说“迟锦,这酒烈得很,喝多了伤身,还是……”
    还是该让他独自来占有这种、痛苦。
    你快撒开,他一人承受得来。
    就这种情形,仿佛在低龄班才能见到的,为争抢小红花而互不相让的两个小学鸡。
    何矜知道在这种他们两个人都没怎么开心的时候不应该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她的笑声极为动听,宛如清脆婉转的银铃,在厅上幽幽地回荡着,不消一刻,直接就把两个人的四只眼睛给拽过来了。
    谢幸安这时候已经稍显醉色,桃花眼里的眸色浅淡了一些,身形似都在晃动,胸口处微微起伏。他丝毫不客气地伸过来大手,一下子端起来何矜面前那个小得可怜人的酒盅,在仰头的瞬间就给她喝光了,还嘿嘿一笑地对她附耳说:“哎,我突然想起来,你葵水是不是还有半个月就快来了?那你可就不准喝了——”
    然后招呼着丫鬟,把一碗满满的红糖糯米丸子呈到何矜面前:“来,你吃这个!”
    何矜:“……”
    还差半个月那也能叫快来了吗?
    她就不是很理解。
    算了算了,他想喝就喝吧。
    何矜仔细想想,自从来到这里后,一共也只跟谢幸安喝过两次酒,还全他老母亲的被下药了,何矜就只会觉得离谱,心里也多少对这玩意有了点成年阴影。
    何矜闷头舀了一汤匙的糯米丸子,温热的触感刚碰到舌尖,她知道谢幸安肯定暗暗地做了不少功课。糯米的黏度、红糖的甜度都调得极合她的胃口,甚至颜色都调得极为鲜亮诱人。小丸子入嘴时混着些芝麻香,甜丝丝、糯叽叽的味道整个儿地溢满口腔,一股暖甜淌过咽喉,像是要直接汩汩流入心脏。
    这边何矜还在闷头有些愉悦地吃着,那边阿默就吵吵嚷嚷地高举着一封描金的红底请柬跑进来,直接塞给了谢幸安:“大人,方才门外来了个人,说是好像叫镇北侯什么的……想请您择日过府一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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