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轻启朱唇,声音不急不慌:“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不服打我啊。
掌柜的视线一直在何矜和付婉仪的脸上游移,在京城这块地界做生意是赚钱,可更得擦亮眼睛,以免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
平心而论,这两个贵女,一个是侯爷家的,另一个也是侯爷家的,他无疑都惹不起。
再细想一下,付三小姐是已故前皇后的妹妹,且镇北侯已交了兵权,爵位有名无实,只算明日黄花。而何二小姐不一样,她亲姐八成能做继后,夫君又是天子宠臣,必然是后起之秀。
就算是吃饱了撑得,他也不敢为了那么点银两,去得罪何矜。
更何况人家本来就占理。
“付小姐,这属实不是银两的问题,螺子黛本身就是谢夫人先看上的,这做买卖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何矜拍手点头道:“不错,是分先来后到,掌柜的你还算明理。”
“那你就是说我不讲理了?”付婉仪气急地拿手颤颤指着何矜,“你你你,你别以为你买这一堆脂粉,整日打扮得花里胡哨,就能留得住谢郎。”
掌柜的闻言,呼吸一滞。
乖乖,咋还牵扯到了情感纠纷?
何矜:“……”
“这跟我夫君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全天下的女子梳妆打扮,都只是为了取悦男人么?”何矜嗤笑道,“你若真那么喜欢我夫君,大可以去勾引。”
付婉仪:“……”
在场众人:“……”
何矜无聊的时候常跟阿默聊天,毕竟他是贴身伺候谢幸安的,也得亏这小子藏不住话,什么都敢往外吐,基本把她不知道的,谢幸安的底裤都扒了个干净。
其中就包括有不少世家小姐想方设法地意欲接近、诱惑谢幸安,但全部都被他的冷漠无情和正直所打败,那叫一个绿茶见了会沉默,白莲花听了会流泪,在何矜生平所见所闻中,只有柳下惠再世能与之相提并论。
付婉仪瞳孔震惊,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疯了,居然能说得出如此、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我厚颜无耻?”何矜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满脸怀疑人生,“付小姐,不是你自己说喜欢我夫君吗?我说你可以尝试去勾引,看我夫君会不会休我娶你,有错吗?难不成我还欢迎你加入这个家么?”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夫君这个人,很危险的,勾引需谨慎。”
“呵。”付婉仪翻着白眼冷笑道,“谢郎危险?他明明温文儒雅,谦逊有礼,是你恬不知耻地逼婚人家,还给人家泼脏水,你可真是好意思啊。”
哎,就说你不了解他吧。
“我逼婚他?我……”何矜简直哭笑不得,只觉她与付婉仪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既然在对方看来她就是十恶不赦,也无甚好解释的,“我懒得跟你说,先走了,回府了。”
何矜慢悠悠踱出来后,迎面就看见了站在门首等她的谢幸安,她扬着唇角,极为贴心地为他擦了擦额上薄汗:“夫君辛苦,等久了吗?”
谢幸安摇摇头,搂着她喜形于色地往前走,附耳道:“里头那么多胭脂水粉,夫人才挑得辛苦。”
“啊,你这也太会说话了。”何矜仰头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还贴在他身上环着腰抱了抱,“不愧是我喜欢的!”
“嗯?再说一遍,你喜欢什么?”
“我说云公……公子,我就再插话一句。”小厮站在街对过看见这一幕时,又忍不住道,“我看这谢夫人,和谢大人感情极好啊,一点也不像被迫嫁的嘛。”
“你懂什么?”云棠目光一凛,毫不留情地跳脚斥责道,“强颜欢笑,强颜欢笑你懂吗?她定是被迫,或有什么把柄握在那个贱男人手上,反正是绝不会喜欢他的!”
小厮再度挠头。
好家伙,这京城里连强颜欢笑,都这么像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小阿矜:你真喜欢我夫君的话,跟我吵吵有什么用,赶快去勾引他啊,就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他这个人……啧啧,很不好惹的。
付婉仪:我不信,你少胡说八道了,明明恶毒凶狠残暴的是你,你无耻,不仅逼婚你还污蔑谢郎。
小阿矜:啊对对对,我逼婚我无耻下流,我污蔑他,他弱小可怜又无助,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2000 years later,
谢幸安(三分讥笑JPG):付小姐,我娘子都说了,我很危险,可是你自己不信的。
早安~一觉醒来发现下大雪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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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一一三章
◎“像我们这种要拆散别人婚姻的……”◎
付婉仪被气成河豚后,在驻颜庄里经过几个官家小姐褒她贬何矜的违心开导,在出门时终于有了几分笑模样。
“她这人就这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邢烟烟极自来熟地挽着付婉仪唠叨道,“您不用理她的,她不过仗着自己长得好些又嫁了谢郎,成天嘚嘚瑟瑟张扬跋扈,我们京城里的官家小姐都不乐意跟她交好的。”
付婉仪即便知道何矜的人缘奇差,在听到这些理由时也依然觉得发懵。
你们这……确定不是因为嫉妒吗?
“付小姐您天生丽质,不过因为长在北疆,才没能接触京城里这么多样的脂粉,有什么可丢人的?”邢烟烟瞧见付婉仪面色稍霁,继续拣好听的拍马屁,“您只要回去用上这些,细细化个时兴的妆容,第一美人的名头、哪还能轮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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