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听了不迷糊?付婉仪也不例外,她当即嘻嘻一笑认同道:“你说得有道理,邢烟烟是吧?本小姐记住你了,就交你这个朋友,你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在场众人:“……”
原来好人就等于与何矜为敌、外加会拍马屁?
那这标准可真够低。
这时候虽说何矜跟谢幸安早走得没影了,但云棠还是颇为不忿,他越想越愤懑,一拳头砸在墙上。
墙皮纹丝不动,但把他自己的手剐蹭得一大片发红。
付婉仪眯着眼,阴阳怪气道:“呦,云公子这是怎的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把您给气成这样?”
云棠只淡淡道:“没什么,看见那个小贱男人了。”
付婉仪冷哼:“真巧,我也遇到那个小贱人了。”
云棠继续不忿道:“你说人家又不是自愿跟他成亲的……”
付婉仪居然再次接上了:“就是,怎么好意思嘚瑟成那样?”
“要不然怎么叫贱人呢!”
两人一拍即合,异口同声道:“对,贱人!”
“不行,我实在忍不了了。”付婉仪把指甲狠狠嵌进掌心里,“我这就回去找人,赶紧把那小贱人给弄死。”
“我说付三小姐,你干事能不能过一过脑子?”云棠毫不留情地指摘道,“你手中又没人,况且以我们的处境,侯爷会同意派手下给你去杀人?”
“就算你要另外雇凶,京城里的杀手组织你熟吗?行业规模和职业道德你都了解吗?哪家的办事效率高、嘴又严,一旦败露不会把你给供出来,你清楚吗?”
“……”付婉仪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那……那你说怎么办?”
“我跟你说,像我们这种要拆散别人婚姻的,当然要从接近你的心上人开始。”云棠开始激情灌输他毫无实战证明的经验,“先勾引、接近你的心上人,让他们夫妻离心、家宅不宁,早晚要和离,叫那贱人被反感和厌弃,最后来个暗箭难防,要了那贱人的命,不是更爽快吗?”
他说得和真的一样,付婉仪听得半懵不懂,但依然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在付皇后头七的那天,躲了好几天没见人的承顺帝终于把大臣和证人都召到御书房里,准备趁这个时候,最终审问和判定如何处置柔贵妃的事宜。
头不头七的其实倒也并不重要,主要这一天,是谢幸安给承顺帝的密信中提及,会有雷震太庙和御书房的日子。
由于柔贵妃还在禁足中,承顺帝被高善左拦右拦也不好去探望,独自抱着被褥哼哼了半夜,迷迷糊糊睡到辰时才醒,结果刚踏出殿门,就让一轮老大的太阳刺得只眼晕。
“嚯。”承顺帝一边喊来小太监赶紧取来华盖遮阳,一边又不免忧心如焚道,“这么大太阳,会有天雷?幸安能行吗?这靠谱吗?”
直到他将要迈进御书房门槛的那刻,终于心一横眼一闭:“算了,都拖到这时候了,也只能死雷当活雷用了,再不行只能执行第二个计划,朕牺牲一把了。”
承顺帝头疼得还没清醒,就听见众人齐齐跪地的叩拜之声,他斜倚在龙椅上坐没坐相道:“呦,大伙都来啦,那就一个个上吧,谁想说什么都说吧。”
众大臣:“……”拉赫
承顺帝此人不靠谱他们都清楚,甚至有不少人都是头一次面圣,但还是觉得这随意、实在超乎了想象。
想保住柔贵妃的和想坑死柔贵妃的都沉默了。
“咳,愣着干什么?说啊。”
两方官员分别站队,中间跪着个证人,那叫一个井水不犯河水。
“可惜了幸安不能来。”承顺帝暗自嘟囔道,“没一个好看得能养眼的。”
终于还是寿康侯最先跪下来,铿锵有力道:“禀陛下,老臣,为女申冤。”
在承顺帝压力山大地着手处理所谓的“柔贵妃毒杀皇后”一事时,谢幸安依然老实巴交地坐在翰林院里编史。
谢幸安很淡定,但其余的翰林官员却等得很蛋疼。
柔贵妃到底做凶手还是做继后,必然关系到身为她妹夫谢幸安是连坐还是晋升,而谢幸安究竟落到哪块茄子地里,又关系到这些翰林是该巴结还是嘲讽。
他们这堆墙头草到底该往哪边倒,赶紧吹来阵风好让人知道嘛。
谢幸安感受到许多目光和拉丝一样粘在自己身上,虽然不明原因,也难免心里有些慌。他强装镇定地只顾埋头看书,直到刚过午时,听见外头“轰”地炸出几声巨响。
“怎么回事?地动了?”
“不知,钦天监也没说过啊。”
“八成是,快逃命去吧。”
只有谢幸安想到何矜,执笔笑道:“居然还真是有天雷。”
夫人诚不欺我。
那些抱头鼠窜的翰林官员冲出去后,才被告知不是地动,只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天雷声,他们整好衣冠尴尬返回时,但见仅有谢幸安仍然坐在原处抄书,笔迹都没一丝抖动。
就挺……丢人的哈。
他们羞愧的劲头还没缓过来,就看到有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陛下有旨,宣翰林院谢大人入宫面圣。”
作者有话说:
明明白白云小棠:我们就是来破坏别人婚姻的啊。
拒不承认付婉仪:我明明就是来拯救谢郎于水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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