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你……”付婉仪气得抽筋,剩下那半句“看她多恶毒”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又一次被何矜无情打断。
“不过……我这都是为了我夫君好啊。”何矜瞬间表情苦闷,怜惜地抚上谢幸安的侧脸,十分贤惠地轻声道,“付小姐,你还未成亲,不知道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不能下水的吧?”
“咳。”谢幸安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仰头摔倒。
“哎,也是不巧,刚好赶上我夫君这几天,下不了水,受不得凉。”她小手牵着谢幸安的大手,对水里的付婉仪悠悠开了口,“付二小姐,你喊我夫君左一个谢郎、右一个谢郎的,肯定不忍让他受凉伤身的,对吗?”
对吗?对吗?对吗?
她怎么还玩起来道德绑架了?
付婉仪觉得自己还没死,脑袋就快要炸了!
何矜有病吧?这贱人指定是有什么毛病吧?
神他娘的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付婉仪的力气都要流失殆尽了,她感觉自己再怎么费劲也翻腾不了多少水花了,许许多多的鱼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她感到那种冰凉是黏滑,吓得要死,生怕被它们分食了自己的尸体,只顾大哭道:“谢郎你帮帮我,谢郎你救救我,谢郎,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
初时谢幸安依旧保持岿然不动,直到她喊出来最后一句话时,赶紧着急忙慌地对何矜解释:“她胡说八道,娘子,我没有!”
何矜放心地点点头,此时又听见了由远及近的人声,拿鱼食的小太监终于赶回来,瞧见池中有个人,吓了一愣,结巴道:“这这这……”
“哦,也没什么大事。”何矜风轻云淡道,“就是付二小姐不小心落水了而已。”
小太监:“……”
付婉仪骂都没力气骂了,只能朝着小太监有气无力地吐字:“快……救……我……”
“哦,哦哦哦。”小太监脑子一懵地冲上去,临到跟前才刹住了脚步,反应过来致歉,“可实在对不住,奴婢也不会水啊。”
付婉仪:“……”
小太监说完之后,朝付婉仪鞠了个宛如现代遗体告别似的腰,扭头便跑:“您等着,奴婢回去给您叫人来!”
付婉仪清楚听到自己的牙在格格作响:“这个混蛋,王八蛋!”
付婉仪最终让人给捞上来的时候,并没呛进去多少水,气倒是还剩了好几口,就是被冻得不轻。
“何矜这个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付婉仪歇在鸾凤殿偏殿,裹一床被褥抱着碗姜汤不停地叫骂,“我杀了她,我非得杀了她。”
“她非但见死不救,还在一个劲儿地说风凉话,逼得谢郎也不敢帮我。看见有人来,她还装模作样要扶我一把,什么东西?”
就付婉仪这种慷慨激昂的语气,让不知道内情的听了去,恐怕还得以为她是什么柔弱无辜的受害者,受了天大的委屈。
“哎,她这人一贯如此,你别往心里去。”杜雪合自从把伤势养好,有了共同的敌人之后,就越发觉得付婉仪十分顺眼,甚至还极为怜悯地抚着她的脸蛋,“她风头正盛,咱们暂且也只能这么忍气吞声。”
“哼。”付婉仪憋屈得鼻孔在不停往外冒气,她抱着同病相怜的心态,关切地觑了杜雪合一眼,“雪合姐姐,你的伤势,可都养好了?你还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被扔进蛇窝里折腾一通,养了这么长时间,脸能救回来就不错了,至于身上……”
杜雪合做梦都想弄清楚害她的是谁,但又无法在明面上查,恐怕被孙平澜知道自己在外头有人,到时她会死得更惨,干脆直接在心里就给何矜定了罪。
只有是她,只能是她,只会是她!
“不妨,反正除了我们,还不乏别人想好好整她的。”
搞事蠢货二人组各捂着各的伤口,彼此相视一笑。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的关系要想铁,要么一起扛过枪,要么一起嫖过娼。
何矜觉得这说得委实不错,比如此时,谢幸安和承顺帝哪怕在天香楼里什么都没干成,他们夫妻二人的席位也几乎被安排在了最前头,排面给得十分充足。
她本来正忙着在案桌下偷偷跟谢幸安蹭小脚拉小手,冷不防听见脑子里冒出一股滋滋的电流声,仙汪道人兴奋得依旧如同老狗:“小阿矜,好久不见啦,你还好吗?”
何矜淡定回复:“挺好的,就是挺长时间没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你那倒闭了。”
“唉,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忙啊。”仙汪道人如觅知音一样跟何矜吐槽道,“有商业大亨偷税漏税的,还有当官的搞外遇作风不良的,还要查没有身份证和暂住证的黑户,最要紧的是前几天搞选秀节目,要弄些什么小狼狗、小奶狗、小疯狗的出道……”
“结果你猜怎么着,一群二哈非要比拆家,把好几条街都给掀翻了,居民们正投诉呢!”
“嚯,你们狗圈挺乱啊。”何矜一想那画面就觉得震撼,忍不住啧啧慨叹,“你这么忙还记得出来问候我,还挺够意思的,狗哥。”
“那当然,咱俩谁跟谁啊,你这……”仙汪道人愉快地接着话,刚要跟何矜扯闲篇,突然脑门子一拍,想起了正经事儿来,“不对,我这次出来,是要提醒你一句,这边监测到,有人想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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