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谢幸安说这话时低沉利落、极有霸总味儿,他软软抓住何矜温热的小臂,促使她的手腕一垂,正抓住的衣裳就直接轻飘飘地浸到水里,瞬间就被淹没湿透了。
何矜:!!!
“谢幸安!你个小王八蛋……你干……”
“乖,不生气。”
谢幸安揽住何矜的腰,大手来回抚摸过她的后脑勺,眼看就要压过来。
何矜原本就是佯怒,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被他顺顺毛后一哄就好,但也略感不详,勾着他的脖颈,哄道:“在这里不可以色色的哦。”
“嗯?”谢幸安的瞳孔陡然变大,他在极度兴奋中、桃花眼里蒙着层极清晰透亮的水波,宛如刚出生不久的狗狗,声音又低又慢,晃着她的手掌,略微还带着恳求:“不要……娘子,饿饿,想要色色。”
哪怕不是老色.批,试问谁又能拒绝得了一只小奶狗哼哼唧唧地撒娇呢?
“噗。”何矜摊牌了,她再也绷不住笑出来了,她垂下脑袋、身体诚实得不行,捏着谢幸安的肩膀,声音却故意装得比他还要迟缓和害羞道,“我腿软了起不来,你得先把我抱出去再……”
“好,好好好!娘子说怎样就怎样!”谢幸安毕竟没有隐疾,又血气方刚,自身条件摆在那儿,又跟何矜厮混了这么久,里里外外加起来,很难不饱暖思淫欲。
然而让何矜没想到的是——
“谢幸安你大爷的,你至于吗?从净室到床榻就十几步的路,你连这都一会儿忍不住?”
谢幸安直接带她翻身滚进被褥里:“娘子,我好饿。”
何矜:“……!!!”
但无奈她的行为丝毫不受理智控制,挣扎了半天,还是抱住谢幸安,没好气地嘱咐了一声:“等会儿完事了,记得再把我抱回去洗!”
谢幸安热汗如雨,但仍抽空使劲点头道:“好嘞小阿矜,我一定里里……”
“先闭上嘴,一刻值千金,过来吧你!”
可就他的表现而言,何矜体感谢幸安岂止是“饿”,简直就像上辈子都没吃过饭。
真的结束后,何矜又困又累脑子昏沉,直接一挨枕头就睡了,根本就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忘了说正经事儿。
“谢幸安。”翌日何矜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有必要再跟他嘱咐一次,“我大概记得,断月山的流寇因为要报复朝廷剿匪之仇,进京是为专门砍杀穿官服的朝中大臣,抓人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你一定要先记得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在原书中,断月山流寇进京作乱还应该在两年之后才出现,何矜虽不知为何时间突然提前,但按照原本剧情,这群流寇作为一群土老帽,只认得官袍、不分品级,砍伤的都不过些末流小官,之后便拔腿就跑。但好巧不巧的,这里头伤势最重的正是倒霉男主谢幸安。
谢幸安虽说之后也连冯家带流寇一锅端报了仇,但在这次乱子中他伤及脏腑,将养了三个月才勉强能下床,还要承受何二小姐对他的侮辱谩骂,可谓遭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
男主光环虽能庇护他不死,但也没少坑他,何矜当然不舍得。
“嗯你放心,我知道的。”谢幸安的指尖扣了扣何矜的后背,冲着她徐徐一笑,桃花眼里有细碎的流光闪耀,“我可不舍得死,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就算改嫁、你再嫁给谁我都是不乐意的。”
“行了,正经不过一刻,骚话以后少说。”何矜假装嫌弃地连人带被褥使劲推了一把他,“你今日不休沐吧?怎的还不走?”
“嘶,原本我看史书的时候,对君王不早朝之事极不理解,可当我娶了你之后,当真是不愿意走了。”谢幸安不挪窝,又凑过来贴在她脸上细细嗅着,“就想跟你日日夜夜都赖在床上。”
“嘶,越说越不像话了,有完没完?再不走,我真的踹你了!”
“走,走走走,就走。”谢幸安抬起胳膊去够衣裳,结果才伸出手又折了回来,不屈不挠地觍着脸,“你再亲我一口,我就走。”
“无赖,麻烦。”
之后的日子里,何矜一天天地在府里因为这事担惊受怕,但谢幸安带给她的消息都是并没搜寻过流寇,仿佛那日苏夫人说自己曾见到的只是眼花看错了。
该说不说,这本破书实在不对劲。
“公主,公主我都说过八百遍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张迟锦边哆哆嗦嗦往谢府里跑,边抽空回头讪讪讨饶道,“公主,您能把鞭子给放下吗?那上头可有许多细刺,怪吓人的。”
“你给我站住,别跑!打的就是你!”
何矜正半躺在摇椅上在前院晒太阳,冷不防就听见了一声鞭子响,眼也没睁开便悠悠道:“公主,我这儿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自选的,您别给抽坏了,我会心疼的。”
“小矜儿,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嘶——”张迟锦嗷嗷叫地往她那边躲,“你怎的也不心疼心疼我?”
“心疼你?凭什么要心疼你?人家阿矜要心疼也是对自己的夫君,你算老几?”
“我说公主,张公子……”何矜惬意地晃了晃摇椅,蹬蹬小腿仰头问道,“你俩又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福宁操起鞭子来狠狠抽了下地面,带起来一堆灰尘,趁何矜还在掩袖轻咳时恨恨道:“你问他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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