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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拣枝跟栖寒看着谢幸安在强装平静,仿佛要憋大招,生怕自己成了被拿来撒气的冤种,当即叩头道:“奴婢遵命!”
    “行了,下去吧!”
    谢幸安气得颀长的身形都在狠狠歪斜,勉力撑住了才刚刚能坐下来。
    “哎,该说不说,谢大人真的是好可怜呐。”拣枝诚心实意地感慨道,“被绿得头顶都能长出一片草原了,但奸夫却是……只能忍着,再忍着。”
    “你可少装模作样了吧。”栖寒一针见血,指出她这鳄鱼的眼泪,“刚刚你挑拨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谢夫人跟陛下有一腿,这不就是咱们都知道的真相吗?这说出来真相的事儿,也能叫挑拨吗?”
    “我,和承顺帝,有一腿?”何矜躺在谢幸安胸口,怀疑人生地指了指自己,“啧,好嘛,她们果然够敢说,快把你当成忍者神龟了吧?”
    “嗯,你都不知道……”谢幸安往她脸上蹭了蹭,抱怨着,“要演出来那种怒不可遏,欲杀之而后快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有多难。”
    “啵唧。”何矜毫不吝惜地对着他的脸便亲了一口,狂吹彩虹屁,“你最好了,承顺帝当然不如你好,别说一腿,跟你都有多少腿了。”
    “嗯,娘子,这话真好听。”谢幸安嘚嘚瑟瑟地拿手在她的后颈上摸来摸去,“只是这话还得咱们关起门来说就够了,可别让外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何矜:“……”
    “你该干的事都干完了,还不走?”何矜大大地翻了个身,“我该睡了。”
    “好,你再辛苦辛苦,自己睡几天,我在努力,等到把他们骗过去,一解决,咱们就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了。”
    “怎么……”谢幸安抬手拨弄了把架上的几支毛笔,似笑非笑道,“你们可又有什么发现?”
    拣枝故意欲言又止:“大人……可知夫人一直在偷偷服药?”
    谢幸安轻启薄唇,答得利落:“不知。”
    “奴婢们在院里,无意中发现了些药渣,大人请看。”
    栖寒从袖中掏出来个纱布包,里头是一团黑糊糊,上面还沾着些黏湿的泥土。
    “嚯,什么东西这是?”谢幸安只把鼻子凑过去一嗅,直接就被熏出来痛苦面具,“好难闻。”
    “这个……奴婢不敢乱说……”栖寒适当留了点余地,建议道,“大人还是找人验一验吧。”
    “好,阿默,进来!”谢幸安似乎觉得晦气,当即把药包和扔垃圾似的一甩,“去,找人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在拣枝跟栖寒看来,谢幸安自上次争吵之后,对何矜的厌恶已深,每日除了吩咐把她盯紧了不让出院门,问也不问,甚至走过她门前时,脚步丝毫没停,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种情况之下,他难免会一时不查,耳根子软,只要火上浇点油,此事儿就会变得很简单。
    殊不知,昨晚谢幸安才抱着何矜翻腾了半天,事后一块还暗暗嘲笑、她们是不是裹小脚的同时顺便裹了小脑。
    “避子汤?”
    “是的大人,确实是,避子汤。”
    “好了,够了,累了。”谢幸安闭上眼,摆手道,“阿默,你退下吧。”
    眼看谢幸安低着头沉默地拨弄药渣时,拣枝跟栖寒再度补刀:“大人,其实奴婢们在院里,还找见了许多这种药渣,或许深挖还有,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
    “行了,我知道了。这么说,她每次跟我欢好之后,都偷偷喝这玩意儿?怪不得至今都没能怀上孩子!”谢幸安好心累,扶着额头再次凑过去闻了闻,突然问,“这东西喝着苦吗?”
    拣枝闻言一懵,满头问号,但还是如实道:“这,奴婢也并没喝过,但既是药,必然会是苦的吧。”
    “哈,可她这人平日最怕苦了。”谢幸安眯了眯眼,忽然嘴角一勾,相识想起来什么极度美妙的东西一般道,“你们都不知道,上次她受风寒时,我为了让她喝药,哄了得快有半个时辰,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始慢慢小口小口……”
    拣枝、栖寒:“……”
    谢大人在干什么?他在说什么呢?
    她们俩明明是来挑拨离间搞事情的,谁要听他没皮没脸地秀恩爱啊?
    “正因如此……”谢幸安突然拉拉下脸,狠狠地拍拍桌面,把拣枝跟栖寒直接吓了一跳,他却自顾自沉浸式严肃道,“她竟为了避孕,瞒着我喝这么多苦药,实在可恶,不能原谅!”
    拣枝、栖寒:“……”
    这一反转再反转,好……好吓人啊。
    有病吧?这是有病吧?
    果然谢大人跟谢夫人处得久了,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谢幸安二话不说,当即就下了命令,让人去何矜的院里四处挖坑,逼得她直接冲出来房门叫骂:“谢幸安,你想干什么?一个坑又一个坑的,你是种萝卜,还是打地鼠呢?”
    “大人!”几个小厮纷纷来报,“果然还找到了许多避子汤的药渣。”
    “你!”春桃跟夏荷怕她再被打,将她死死护在身后,谢幸安当面气得要死,拿手狠狠指向何矜,“看到物证了吗?你在瞒着我偷偷喝避子汤是不是?这你怎么解释?”
    何矜板着脸,懒得搭理也不承认:“我没喝,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黑糊糊的,难闻死了,狗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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