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音很是担心,说:“妹妹先歇着,我带着两个孩子四处走走。”息音不点头,也不反对。屈曼英于是带了黄均、黄壤出来。
她为人很是细心,只是怕她走后,息音又发起狂来。
两姐妹又要挨打。
她牵起黄均和黄壤,出了房间,说:“走,姨母带你们见过哥哥和弟弟。”
三人一路来到另一个院子,只见两个男孩,一个大的在树下读书,一个小的在练剑。
屈曼英指着读书的那个,道:“这是姨母的大儿子何粹,这是姨母二儿子何澹。你俩过来,见过姐姐和妹妹。”
四人互相见过,黄均显得很是拘谨。黄壤倒是活泼些。
屈曼英道:“粹儿今年二十四,是大哥。均儿十八,排二。澹儿九岁,行三。阿壤最小,八岁。你们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要欺负人,知道吗?”
何粹和何澹倒是答应了。
屈曼英很是满意:“去去去,带着妹妹在宗门逛一逛。一会儿记得回来吃饭。母亲还得给你们姨母延医。”
何粹和何澹于是带着黄均和黄壤熟悉整个如意剑宗。
黄均在黄家也有几个哥哥,因为实在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她此时也格外紧张。
何粹倒是看出来了,他带着姐妹二人,先去了宗门收留小动物的山谷。
黄均一眼看水潭边,几只小狗正在喝水,她不由呀了一声。
何粹说:“这里是如意剑宗收养的小兽,猫猫狗狗都有。妹妹去玩,不会咬人的。”
果然,女孩是喜欢这些的。
黄均便下到山谷,因为门中弟子经常在此喂食,那些松鼠、野狗、小狗什么的便全都围了过来。
何澹也跑下去一起玩,顺便介绍每一只小兽的名字和来历。
几个孩子很快便熟络起来。
屈曼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很快便找了医者医治息音。
但其实息音这些年,患的都是心病。
心疾难愈,便也只有缓施药、多宽慰。
屈曼英倒也不意外——她本意也是让息音好生静养。
横竖只要离了黄家那个虎狼窝,日子总会好起来。
下午,黄壤抱着一只白兔,跟黄均、何粹、何澹一起回来。
那大白兔红着眼睛,在她怀里却很乖,时不时抖动一下耳朵。
四人刚走到门口,就见家里来了客人。
如意剑宗经常来客,这本不奇怪。然而今天来的人,显然很不一般。
“是谢首座!”何澹很是激动,便是何粹不由加快脚步。一行人走上前,何粹当先行礼。
谢首座。
谢红尘。
他与何惜金相谈甚欢,端的是耐心十足,并不嫌弃何惜金的口疾。
此时见了何粹和何澹,他也点头笑道:“何掌门的两位公子,真是仪表堂堂,英伟不凡。”
“首、首首座过过过奖!”何掌门日常谦逊。
谢红尘这才将目光移到黄均和黄壤身上。
他目光谦和,黄均却仍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谢红尘知她拘束,温和道:“这便是黄家两姐妹?”
何惜金道:“正正正、正是。孩、孩孩子怕怕怕生。”他笑道,“谢谢谢首首首座多多、多多走、走动,熟、熟、熟了就就就好。”
黄均目光微瞟了一眼何惜金,以前在黄家,若是来了客人,她们这般愣着,黄墅定是劈头盖脸一顿打骂。只嫌她们丢了颜面。
而现在,何惜金却是让客人多走动。
“何掌门说得是。”谢红尘也并不见怪,他说:“本座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一点小玩意儿,希望他们用得着。”
说罢,他掏出一些典籍,分别交到四个孩子手上。
何粹、何澹自然是激动谢过,黄壤抱着大白兔,带着黄均,向他轻轻一施礼。
“阿壤……谢过首座。”她接过谢红尘递来的典籍,轻轻一拜,含笑说。
人世轮回,旧情毫厘不剩,旧怨自然也化为烟尘。
谢红尘点点头,他总觉得黄壤面善。可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会面善?
他收回目光,道:“你们姐妹二人,乃息壤一族之后。希望能继续培育良种,莫要荒废了才能。”
“谢首座教诲,我等谨记。”黄壤又向他行了个礼,小小的人儿故作大人之状,瞧着倒是天真可爱。
何惜金看出黄均紧张,于是道:“下、下下去玩。”
何粹便领着弟弟妹妹,去了别处。
谢红尘的目光一直追随几人,许久方才收回。
黄墅的事,何惜金没提,他于是也不问。
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将此事就地揭过了。
果然,息家人闻听了黄墅的事,也知道息音被屈曼英接走。
但从始至终,并没有什么反应。
息音毕竟是息家嫡女,她出了黄家这样的事,仙门自然也有人风传。只是息家人并不过问。息家极重颜面,出了这样的事,恐怕巴不得这个女儿死了才好。自然不可能过问。
倒是息音从前的一些旧友悄悄托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家也不方便露面。便也不曾互相走动,只等着谣言平息,风头过去。
母女三人在如意仙宗住下,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谢红尘赠给黄壤姐妹的典籍,乃是育种方面的法卷。黄壤便借着这事儿,央着屈曼英帮忙租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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