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茗换了鞋，坐在她身旁，看着小猫猫睁着朦胧的圆眼睛冲她喵喵叫，忍不住道：“我能抱抱它们吗？”
    “当然可以。”程平安笑道，“它们刚出生不久，才去打了疫苗洗了澡，现在可软啦。”
    一只小猫扒着冉茗的膝头虎头虎脑地探看，冉茗轻轻双手环抱起猫咪，小猫的胡须轻轻颤动，发出“喵”的一声。
    另一只小猫似乎也很喜欢冉茗，一直朝她那边张望，程平安拍拍猫头：“丹丹，别闹。”
    冉茗转头看了程淳渊一眼：“……”
    程淳渊倒是很无辜的模样：“就是这样。”
    程平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个大概，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我哥是不是还说了青青花花它们？我哥是故意的呢。”
    冉茗：“对哦，问他也不说清楚，闹笑话了。”
    程平安狡黠一笑，和冉茗说悄悄话：“我哥这是想让你吃醋呢，但他又没有过女朋友，只能用这些小猫装一下啦。”
    程淳渊去厨房转了一圈，出来时见程平安和冉茗聊得正开心，也就没说什么，但给了程平安一枚眼神自己体会。
    程平安接收到眼神，暗自吐了吐舌头，又对冉茗说：“我哥也挺可怜的，不对，他一点都不可怜，腹黑着呢。”
    冉茗重点在前一句：“他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重要的。”程平安笑道，“但我哥真是个好人，不管他隐瞒了什么，其实他挺善良的。”
    于是话题稀里糊涂绕到程淳渊是如何如何善良上面去了。
    “这些都是流浪猫，还是我哥发现的，然后带了回来。明明开始说给他们一些食物就放它们走的，后来我把它们从医院带回来我哥也没说什么，口嫌体正直。”
    冉茗赞同地点点头，的确是。
    如果不深入了解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披上一层伪装的假面，内里却是柔软的芯。
    程平安想起什么，眉间带了点哀愁：“不过我哥小时候就不喜欢暴露他的某些缺点。”
    冉茗点点头，的确，她到现在还不理解程淳渊为什么会把那件事情捂得那么紧。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人无完人，但似乎有些人会觉得那很重要，却在别人看来根本无关紧要。
    “我哥有色盲这件事，还是我无意中知道的。”程平安四处看了一下，没看到程淳渊，才继续说，“那时候我还小啊，没发现什么，后来才知道我哥根本不能区分颜色。”说完，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哎呀，我忘了，子星姐你介意这件事吗？我哥应该还没告诉你吧。”
    冉茗摇了一下头：“我早就知道了。”
    程平安佩服道：“那你也很厉害嘛。”
    冉茗有点不理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他为什么会隐瞒呢？”
    “我也不太清楚。”程平安说，“我哥有些想法，感觉挺奇怪的，我也猜不透。”说着，却突然吓了一跳，“……哥。”
    程淳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平静地看了程平安一眼，又看向冉茗，最后说：“中午吃点什么？”
    程平安吐出一口气，差点被她哥听到了，好险。
    其实这根本不算个事吧，但程平安知道，如果说出来的话，她哥真的会生气。
    这是一种直觉。
    程平安觉得子星可以解开她哥的心结，也是一种直觉。
    却不想，她早就知道了。
    也对，她哥能看上的女孩，哪里会是个傻白甜。
    “想吃鱼。”冉茗仰起脸，半带撒娇地说，“好久没吃鱼了。”
    “行。”程淳渊问程平安，“你呢？”
    “我都行，都行。”程平安都觉得程淳渊在尽力克制什么，但她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也不像是在生气。
    程淳渊在网上找了家外卖，烤鱼做的挺好，三人讨论一下，决定就去这家了。
    鱼做的确实好吃。
    冉茗站在石板路上晃晃悠悠地想。
    期间喝了点果酒，没什么度数，脑海中却闪过许多模糊的画面，大概还是醉了吧。
    程淳渊稳稳扶着她，和有事离开的程平安打了招呼，和冉茗慢慢走在路上。
    “星星，能站稳吗？”
    “为什么……不能，我又没醉。”冉茗轻声哼道。
    “醉了的人从不会说自己醉了。”程淳渊好笑道，“看来是真的醉了。”
    “没……没呢，没醉！”冉茗挥舞了一下空着的手，身体惯性向前倾去，程淳渊把她拽了回来，冉茗又不安分地在地上蹦来蹦去，程淳渊好笑地看着她跳来跳去，半晌，问冉茗：“你在做什么？”
    “天龙八部玩过没？跟我一起玩。”冉茗说。
    程淳渊觉得她现在可能以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试探道：“没玩过，怎么玩？”
    “王震亮，你不行啊！”冉茗大声说，“你怎么能不会玩呢，教你多少遍了？！”
    星星小时候还挺霸道的啊。程淳渊心里想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忘了。”
    “规则……我不太记得了。”冉茗想了半天，最后指着他，不耐道，“你妈妈不是刚给你买了个好记星吗？用那个查查去。”
    好记星能查这玩意？程淳渊随口应下，等明天一定要问问这个王震亮是谁。
    这么个路人甲的名字，想必也不会是个重要人物。这么想着，程淳渊的心里安定了几分，拉住不安分的小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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