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棠,开口:“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小嫂嫂明姝会变成阮棠。”
多重夹击,所有人都对她虎视眈眈。
阮棠的脾气也上来了,干脆往椅背上一靠,柳叶眉上挑,锋芒毕露的气势立刻流露出来,她轻笑一声,说:“行,不是都想听听吗,那我给你们讲讲。”
她环顾一周,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中,突然一抬手,指向斜对面,说:“曲氏集团总裁曲见琛,我亲爱的曲小少,前金主,嗯……说是负责掏钱的冤大头也可以。初见的时候,我觉得这位仁兄脑子不太好使,后来才发现论狡猾这位和他养父是一脉相承的,风流多金有情趣,我最喜欢的《贵妃醉酒》就是他手把手、耐心的教我卧鱼的。”
曲见琛无声的笑笑,调侃:“我该庆幸,你没有完全忘记我吗。”
“像小少这么极品的男人,我怎么会舍得忘记呢。”阮棠诚恳的说。
不过,她还是没有往深处说,曲见琛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其实是在于他的多情,却也痴情。
在遇到阮棠之前,他游戏花丛浪荡不羁,遇到这个祸水后一腔痴心全招呼进来了,打那以后这个男人眼中便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他爱她,从一开始的掠夺到后来的隐忍退让,甚至于是在知道阮棠患癌的时候,他默许了和养父分享这个女人的时间。
这份痴情,谁能不动容?
阮棠说完,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又像是所有人都被她的破罐破摔给震住了,隔了还一会才听和明珈嗤笑一声,说:“有时间我还真想看看,曲总到底会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能够让我的糖糖如此赞赏。”
这话,轻蔑的简直就是将一位霸总当作供人玩乐的戏子了!
曲见琛翘着二郎腿,也不生气,漫不经心的道:“糖糖既然回来了,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你想见识的话,可以常来曲家,曲某自当尽一尽地主之谊。”
和明珈:“曲总想多了,她回来也是留在云州,这才是她的家。”
“哪里是家,要她自己判断,就不劳和总费心了。”
两个人三言两语,已经交锋到了白热化,甚至开始争夺阮棠的归属权,其他人也不着急,就这么冷眼看热闹。
阮棠总觉得他们现在的心态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气死一个少一个。
她敲了敲桌子,不耐烦的道:“行了,有完没完,还要不要往下继续说了?”
和明珈与曲见琛的声音骤然停止,“你继续。”
阮棠耸肩,又将目光转向时钰,正巧对上男人清泉般的双眸,他一直都在注视着她,从未移开视线。
她微微一笑,声音放轻,“国际大导时钰,我最好的搭档,亲爱的时导。他是最擅长挖掘并展现我的美丽的男人之一,如果说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其中一件事就是站在他的镜头下面。”
时钰的唇角罕见的露出浅淡的笑意,这一刻仿佛灵魂共鸣,“你也是最好的演员。”
阮棠笑,故意问:“只是这样吗?”
“还是我唯一的女主角。”时钰轻声,一双黑眸中蕴含着化不开的浓雾。
她不止是他的电影女一号,还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女主角。
阮棠嫣然一笑,“时导也学会说甜言蜜语了哦。”
楚溶何曾见过这样的老师,印象中的时导永远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言辞简洁做事雷厉风行,他就像是立于世界之巅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为了阮棠,心甘情愿的走下云端。
他苦笑一声,和老师相比,他的喜欢、他的表现是如此的浅薄。
而阮棠与时钰之间那股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显然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睛,阮侨淡淡的道:“是我的错,没有一技之长不能讨姐姐欢心。”
“侨妹,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之前态度不是一直很良好吗。”阮棠哼笑一声,故意发难:“也对,你之前态度那么好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最后给我一刀子,我也是蠢,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阮侨想起古代那件事,眼眸顿时一暗,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他却抬起头,苦笑一声,“姐姐,我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招惹了你这个祖宗。”阮棠凉凉的道。
阮侨抿了抿唇,低声,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姐姐,你知道的,即便走错了路,但我从来不舍伤你一分一毫,别再拿那样的话来打击我,倘若你真的后悔认识我……”
那无异于是在亲手将他毁灭。
阮棠声音一顿,面对这样弱势的阮侨,即便知道他不像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却还是不由得心头泛软。
……算了。
她想,不计较了。
然而,她不想计较,不代表别人能看的过眼。
和细风凉凉的道:“原来时导和您的关系是知己,怪不得如此维护,连亲弟弟都舍得如此下手斥责,想来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比不上时导在您心目中位置的一分一毫啊。”
这要是以前,他还真没资格在这拈酸,但是昨天晚上俩人才搞了,正处于蜜月期的样子,和细风这话一出来便很合适的,甚至直接噎了一顿阮棠。
那祸水也不是善茬,被如此曲解,竟半点不解释,反倒来了一句:“细风啊,你要想做我知己也是可以的,现在去学个一技之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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