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军问他盒子里装着是什么,沈必笑着说是传家宝。
张军也不是多事的人,既然沈必这样说,就意味着他没不想说,他也不问。
现在张军也没想到自己就打趣了这么一句,沈必倒是当着他的面儿将盒子推开了,露出来里面那一枚褐色的药丸。
“是啊,传家宝。”沈必说。
张军有点无语,他从前也好奇过,觉得既然是传家宝,那这看起来还有点值钱的盒子里至少怎么的也是要装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吧,结果沈必给他看的竟然是一枚其貌不扬的药丸。
“这也能当传家宝?你爹传给你的?”他问。
“我娘。”
张军:“……啧,你娘给你的时候,这怕是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吧?如果这是你外祖传给你娘,你娘再给你,你丫的不会是骗我吧?你这传家宝传个几十年,这玩意儿还能吃?下雨发霉,天干开裂,还能行?”
沈必脸上的神情在听了张军这话时,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怔忪,像是很认真在思考着张军这话一般。
一般的药丸都有个时效性,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传个几十年,这玩意儿还能吃吗?
“对,你说的没错,这种玩意儿怎么能当做传家宝?”沈必忽而轻笑一声,这一刻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他豁然道。
赵禾醒来的时候,已经三天两夜后的事情,这一觉睡得太长,以至于她睁开眼睛时,都还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九娘一直守在她跟前,赵禾一动时,九娘顿时觉察。当看见赵禾睁开眼睛时,九娘眼中有泪花闪动。
“小姐终于醒了。”九娘说,然后很贴心地将桌上温热的汤水端过来,扶着赵禾靠在床头,给她喂了两勺,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赵禾眨了眨眼睛,嗓子还有点干涩,“我睡了很久吗?”
九娘有些哽咽,点点头,“小姐昏迷了三天,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赵禾抿唇露出一浅浅的笑容,“让九娘担心了。”
在赵禾看来,这一次算是赌对了。
她最后点燃的那枚信号弹,引来的是九娘而不是闽王的人。
“闽王呢?”赵禾彻底清醒过来后,立马就想到这一号人物。
九娘在听见这人的名字时,眼中有一抹阴郁,“已经死了,小姐不必忧心。”
只不过九娘觉得闽王真是死得太轻松,将她家小姐害得命悬一线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死掉?
赵禾:“你们遇上了吗?我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南越他们都还好吗?”
九娘按住赵禾的手,低声安抚道:“小姐想知道什么,等会儿我一一告诉你。不过现在小姐醒来,还是尽快让大夫来看看。”
这段时间九娘还真就把城中所有的大夫都留在了客栈,在赵禾醒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客栈的老板最开始还有点害怕,不过后来发现九娘这群人虽然是把人强留在了自己客栈,但却从来没有少了住宿伙食的一两银子,这顿时又让客栈老板高兴了。这种再也不会有空房的生意,谁不喜欢?再说了,九娘和南越这群人虽然看着有点吓人,还带着刀,不过这些天也从没有主动招惹过谁,甚至,这些人留在客栈里,老板还隐隐约约体会到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最初九娘一行人才住下时,在第一天的时候,客栈中有两位顾客起冲突,在客栈里闹得不可开交,眼看着砸了桌子摔了椅子,要大打出手,掌柜躲在后厨不敢出来劝架,就怕一个劝架直接把自己的小命给劝没了。
结果在这时候,南越直接点了一护卫,护卫一手一个,直接将两闹事的人拽着丢出了客栈。
南越的想法很明确,自家小姐都还在客栈里病着,谁都别想在时候来在这里闹事,吵到他家小姐养病。
闹事的人哪里想得到还有不要命的人敢在这时候冲上来多管闲事,尤其在暴怒中的人一般都没什么理智,此刻被无关第三人丢出客栈,就算是为了面子,也都想找护卫好好算账。
结果却是令在客栈的所有人大跌眼镜,最开始闹事的两人吵着要跟寒水居的护卫动手,一番闹腾后,却鼻青眼肿地从客栈门口离开,哭爹喊娘地去县衙告状。衙役们倒是也来了,客栈的掌柜还在后厨咬着牙想着是不是等会自己出去给护卫作证,哪知道衙役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二话不说,二话也不问,直接把告状的两人给带了回去。
这一幕被客栈掌柜看见后,恨不得把九娘这群人给供起来。
有钱,有礼,还能让官府退避三舍的财神爷,哪里能不爱?
这时候赵禾醒来后,九娘让人去请还在客栈里的大夫们上来诊脉,传话的店小二跑得麻溜极了。
客栈里有不少住客,这三日时间,寒水居那些护卫将整个客栈看得如同铁桶一般,又加上来了这么多城中的大夫,谁都知道在被看守得最严密的房间住着一病人。
这种阵仗,在整个岳州城中,几年也见不到一回。所以对于楼上那位从来没露过面的病人,客栈里有不少人都好奇极了。
此时看见店小二一间一间地通知着那些大夫,也知道应该是楼上的那位不知身份的病人可能又有什么新变化,有人壮着胆子想问问情况。
小二一脸滑头,摆着讨喜的笑脸,却说着很干脆的拒绝的话:“客官您可真是说笑了,小的就只是跑个腿儿传话,哪里知道客人房间里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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