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慢慢走到仓库门口还未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坐在仓库中间沙发上的清澜看着徐婉:“姐姐,你来了。”
沙发周围是流了一地的鲜血和碎肢,距离沙发不远处的纸箱上放着两颗人头。
徐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清澜。”
清澜歪头笑了笑:“姐姐,这一次,我可能不能很你回家了。”
嗓子干涩,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人的声音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变得嘶哑:“为什么?”
清澜上前摸了摸徐婉的脸颊,将徐婉眼角的泪水擦去:“他们是杀人犯,你带我回家以后发生的几起连环案都是他们做的。”
徐婉瞬间打起了精神,看向清澜的眼神中带着希望:“所以你是自卫是吗?”
清澜摇了摇头:“对他们是自卫,但是……”将下巴放在徐婉肩膀上,声音清淡:“凶杀案一共死亡14人,我被你带走之前死了7人,那7个人是我杀的。”
徐婉抬手想要回抱清澜,最后还是放下了,语气茫然:“为什么啊。”
清澜没回答,将脖子上的项链塞到徐婉手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道:“我床底箱子里面的东西要看哦。”
说完后将清澜松开的瞬间,外面的人举枪闯入进来。
清澜举起手,错开徐婉慢慢走向警察。
“卡,准备下一场。”
因为和清澜的关系,这一次审问徐婉没有参与,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同事。
旁边的小贾递给徐婉一瓶牛奶:“婉姐,喝点吧。”
徐婉接过牛奶一句话没说,直直盯着桌子上的全家福。
小贾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劝。
谁能想到养了一年多的人居然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呢?
审讯完的同事出来,看了眼徐婉道:“犯人态度很好,什么都交代了。”将审讯期间记录的资料递给徐婉,拍了拍徐婉的肩膀:“看完记得给我送过去。”
徐婉点了点头,坐在位置上轻轻翻开记录。
是意料之外好像又是意料之中。
这是一场时隔十年的复仇。
清澜父亲在十年前同清澜所杀的那七个人是朋友,后来因为利益分割不均吵了一架,清澜父亲夺门而出后出车祸离开了。
清澜的母亲从小被父母宠着,后来又有清澜父亲宠着,所以遇到事情以后完全扛不住事。
哭哭啼啼将清澜父亲的丧事办完,清澜母亲才想起来去找那七个人要钱。
那七个人骂骂咧咧给了清澜母亲三千块钱将人打发走,吞下了清澜父亲的十五万。
再后来清澜母亲找他们去要钱,就会被他们赶出来出来,甚至有时候还会对清澜母亲动手。
慢慢的清澜母亲也就不去要钱了,天天在家里咒骂那些人,怨他们和自己丈夫吵架,不然丈夫也不会出车祸死了。
后来也骂自己丈夫,骂他没用废物去得早,留下了自己。
更是有事没事骂清澜拖后腿,不然自己能继续嫁给有钱人过好日子。
在谩骂和殴打的沼泽中,清澜生活了两年。
十岁那年,清澜母亲喝多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选了一件最喜欢的衣服换上,将自己吊死在了屋子的风扇上面。
在清澜母亲死去的第三天,尸体发臭,旁边的邻居打开门才发现清澜。
她坐在母亲脚下,胳膊和腿被绑起来,嘴巴上堵着毛巾,正仰着头直愣愣看着挂在风扇上的母亲。
没人知道十岁的清澜在想什么。
徐婉将手里的资料合起来,后面的内容已经没有必要看了,她大概知道清澜的理由了。
小贾从徐婉怀里抽出资料,指了指远处的办公室门:“我去送过去。”
徐婉将手里的资料松开,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道:“顺便帮我给老大请一段时间假,谢谢。”
小贾应了一声,徐婉站起身包也没拿离开了位置。
回到家,拉开床底的箱子,留给自己的信里面只有两句话:“不是‘高会端思白雪,清澜远泛红莲。’
是‘十年憔悴尘土窟,清澜一洗啼痕空。’”
握着信纸的指尖发白,说不上难过,也没有哭,只是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让人觉得呼吸都费力。
徐婉不得已伏在床边张着嘴粗重地喘息。
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又黑暗:“婉姐,清澜说她杀人的证据在送你的项链里,麻烦看到消息后带到警局。”
“卡。”片场有感性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抹眼泪了,导演看着华裳道:“收拾一下换场,再拍最后你走进监狱那一幕。”
华裳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对着小赵吐槽:“有没有搞错,清澜这种高智商犯罪,能心狠手辣杀了七个人的人,最后居然会自曝。”
小赵笑着道:“不自曝进监狱这个片子过不去审。”
华裳轻轻叹了口气,换了身监狱踩缝纫机的衣服去拍最后一幕。
随着导演最后一声“卡”,这部电影也差不多拍摄结束了。
后续也就需要再补一下配角的镜头,然后剪辑送审。
不过这些和华裳没有什么关系了。
拍完电影回到家第二天,穆晴晴和楚心,冯可诺三个人抱着吃的和资料来找华裳。
“快来看看我们的计划书!”
“我们打算把国内都玩一个遍!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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