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彪吓得“花容失色”,娇艳欲滴的红唇脏字不断,一双手翘着兰花指,叉腰,不禁露出几分“云香”的气质来,“臭不要脸的东西,竟想勾引老子!”
谁摊上这泼妇算谁倒霉!
他胡大彪虽碰过女人无数,勾搭过寡妇,也逛过不少春花楼,可也是有原则的。
一,有夫之妇不碰;二,黄花大闺女不碰。
若说不小心沾了其中哪一样,都可得担责任,那一辈子就脱不了身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扭了扭细腰,将歪了的裙子扯正。
那地上痛苦翻滚的阮瑶,见他往后退去,又扑将上来。面上挂着的泪,在炙热的脸颊上蒸发。
她起身重重向他靠去,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红色梅花点,似满山耀眼开放的梅花,落得她满身都是,“你,别跑!”
滚烫的吻烙在他娇艳欲滴的红唇上,那没有支撑力的身体沉沉,随着那炙热的吻,一并倒在他的身上。
“唔……”胡大彪的嘴被她堵着,说不了话,一把将她推了开,“你个不要脸的泼妇,老子要不起!”
“嗯?”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娇媚,言词却透着霸道和任性。一双狐狸眼,带笑魅惑的笑意,再次靠向他,“本小姐要得起!”
她说着,又揽开手,重重得扑了过去,见他双手欲将她再次推开,更是露出了妖媚的姿态。一只手伸出,将他的裙子扯了去,回手一掏,便来了一个海底捞月。
胡大彪心道,该死!这女泼妇臭流氓,老子真的要不得!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她往身外推去,表情一副英雄捐躯为国的壮志凌然。
浓眉大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嫌弃望着眼前人的骚动,竟也瞧出些美色和心动来。
“你逃不掉了!”她笑着搂着他的脖子,一双滚热的手,抚上他细白的脸旁,张嘴便咬了上去,然后又似好吃的食物,舔舔嘴唇。
“走你!”胡大彪浓眉大眼一皱,心一横,一只脚已经踹了出去。
凌空一脚,生生将阮瑶踢飞到了床沿边上。
“嘭!”
重响伴着沉闷的哼声,床上的人,从沿边滑落,已如一潭死水,四仰八叉静静躺在了床底。
胡大彪撇了一记鼻头,走上前,伸指想测一下她的鼻息。
可一指未上前去,竟听到“呼呼”的打鼾声。
“胡大彪,你还怕一只母老虎死了不成!”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从怀里掏出一本《春宫绘图》,那是从陈蓝蓝那里取来的,随处翻开一页,一幕不堪入目的画面,便印入了眼球。
他将话本摊开,扔在她的旁边,又弯下腰,去松她的衣服,可当将她的衣服退至肩头时,又轻叹了一口气。
望向躺在地上的人。
细长媚态的双眸紧闭,朱唇圆鼻,倒也不令人生厌。
他踌躇片刻,撇嘴咬唇。
原本的计划,是将《春宫绘图》放在她的旁边,再给她摆一个让男人看着面红心跳的姿势,待走时,将门虚掩上,等有宫人来打扫时,准能成为继沈万红之下的大话点。
他努努嘴,用手指捏了捏鼻头,望着眼前“呼呼”酣睡的人,心想,纵然这女子泼辣无比,曾推了王妃入水,不过看其后来的表现,倒也没有做出伤害王妃的事,反而一直在帮衬着王妃。
“罢了罢了,就当老子发一次善心,绕了你了!”胡大彪收起地上的绘图,闷哼一声,细滑如女子的指尖,欲轻轻将其的衣服敛上。
忽而皱眉,想到似乎哪里不对,拍了一记自己的巴掌,自言自语道,“老子这是活菩萨转世了?”
说完,起身撇嘴,双手叉腰。望着衣服凌乱的人,清秀的面上露出蛮横的神情,“去你的泼妇!”
胡大彪说时,三两下将自己收拾回“云香”,扭着腰走出门口。
门缝中,看到那酣睡在地、衣衫不整的阮瑶,还是将门锁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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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灯火,在冷风中四处摇曳。静谧的冷夜,一团团火红的灯笼,像是白色中裤上渗出的鲜血,艳得分外刺目。
净浴房外,传来阵阵敲门声,“王妃,需要奴婢帮忙吗?”
屋外略带苍哑的声音,关切焦急,阮姝听出是王嬷嬷的声音,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弱声问道,“嬷嬷,夫君在外面吗?”
房外,忽然变得很安静,随即,又传来王嬷嬷的回答,“王妃,有什么事你放心跟嬷嬷说。屋外,就嬷嬷我一人。”
阮姝听到王嬷嬷的回话,松了一口气,捂着肚子,几乎是挪着小步,才走到了门口,见到王嬷嬷那慈祥和蔼的面孔,心中的担心和委屈似洪水猛兽,“哗哗”得化为眼泪落得满脸都是,“嬷嬷,姝姝得怪病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是着凉了肚子不舒服吗?”王嬷嬷见阮姝哭得伤心,老眼也犯上一丝泪。
心道,这孩子命苦,原先在国公府,虽不说锦衣玉食,可至少性命还能保,而自从跟了王爷之后,似乎什么都能摊上。
她用丝绢为阮姝擦去脸上的泪水,往墙角处看去,只见陆渲已换上玄色氅衣,在暗影注视,见他点头,便领着阮姝往西厢去,“快,屋外冷!王妃,我们回西厢慢慢说。”
“嬷嬷,姝姝想在浴房找找护身铃铛,先前在这里丢的。”阮姝眼泪婆娑,她哽咽着,完全没有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陆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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