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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叛军战士和联邦间谍的体力差异渐渐凸显,临殊近战搏斗已处于上风,他以一个绝对压制的姿势自上而下按住了刺槐,手中的匕首朝着刺槐的脖子压下去。
    刺槐的匕首顶着临殊那把,但是刀刃已经开始开裂,近些年的高科技产物还是比原始的冷兵器要来的强劲。
    “杀了我,你们将失去和联邦合作的机会……”刺槐锐利的眼死死盯着临殊。
    “你不是一样想杀了我?”临殊被刺槐伤了几刀,好在不够致命,不过他也因此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我死了反叛军就不会介意?我们需要这么委曲求全?”
    他话音刚落,刺槐的匕首应声而断,眼见刀尖就要刺进对方的喉咙,一声枪响挽救了刺槐的性命,临殊的大腿豁然被开了个血洞,他手腕一抖,刀尖擦着刺槐的脖子扎进了桥面。
    刺槐抓住机会将临殊掀翻,一脚蹬开,心有余悸地爬起,看着因腿部重创难以起身的临殊,冷笑:“看来你们只能委曲求全了……”
    临殊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远处的另一个人,那是刺槐的女伴苏菲娅。
    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强的。临殊混乱地想着。
    也不对,1+1未必等于2,要是约法沙在这里,带一个累赘的他战斗力可能会变成0.5。
    临殊喘息着移动视线,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他反应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将那东西拾起,对着刺槐的额头扣下扳机——那是刺槐之前被他踢开的枪!因为光线太暗,谁都没发现。
    一捧血花在刺槐额头绽开,随之而来的是苏菲娅惊慌而怨恨的尖叫:“巴奈特!巴奈特!你,你怎么敢杀了他——”
    临殊根本不敢有丝毫停顿,他就地滚了一圈躲开苏菲娅因情绪失控失了准头的枪击,一把抓住旅行箱的拉手,翻过桥梁护栏,连人带箱一同坠入了水中。
    河水冰冷刺骨,让他短暂清醒了一些,苏菲娅只往河里射了几枪就放弃去看她同伴的尸体。
    获得一线生机的临殊顺着河流往下游动,身后拉出一缕缕血红,他知道再不止血他马上就会死,但是他必须得先把这个旅行箱带上岸,鬼知道这玩意要是在水里扩散会造成什么后果。
    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他意识模糊中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猜是河流弯道处的河岸,于是他往附近摸索,爬上一处浅滩,只勉强将脑袋挪出水面,便在没有一丝力气。
    而在水下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觉得寒冷已经渗入了骨髓。
    大概这就是终点了,他的终端有定位,明天泽梅尔应该就会派人来找到他,总之之后的事就和他没有关系。
    约法沙那家伙应该已经走远了,他很聪明,虽然脑回路不太正常,不过应该是能好好活着的。
    但是,要是还能见一见他就好了,人在临死前总想要一些美好的事物,尽管有些缺陷,但他想,约法沙就是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之一,他能短暂拥有,是十分幸运的。
    和他相处得再好一些就好了,最后因为一个陌生的小孩子让他那么不开心……
    黑暗中,临殊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熟悉、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还能不能动?我拖不动你。”
    第23章 子弹
    那是他十一岁时发生的事。
    他发现他不苟言笑的新任监护人在哭,虽然那个男人并没有落泪,但他觉得他是想要哭泣的。
    “埃文,你很难过。”
    他的监护人承认了,并抚摸着胸口的白色玫瑰:“我的爱人去世了。”
    “你的妻子?”
    “和我的女儿。”他的监护人蹲下来,在个子小小的皇帝腰间比划,“她才这么高,还什么都没开始。”
    “她们死了,所以你很难过。”
    “对……萨迦利亚,如果你有机会选择,不要让你喜欢……”
    他的监护人顿了顿,自顾自改口,“不要让你在意的人死去,那样你也会难过。”
    “我会哭吗?”
    “会,这和你问我闹着要出去玩时的哭泣是不同的。”
    然而年幼的皇帝并不理解这些,他思维跳脱,很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所以今天我可以出去玩吗?”
    他的监护人笑了笑,慢慢摇头。
    是对他的要求表示拒绝,还是有别的意义,他不得而知。
    ——
    临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缓慢移动,冰冷的河水渐渐离他远去,大腿上和腹部的伤口被什么东西绑缚起来,止住了血,然后有人在他身上摸索。
    他自己对着装的要求是口袋够多,能藏东西,所以总是穿灰黑色工装,谁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那人摸了好一阵,随后脚步声远去。
    临殊不敢睡着,可是虚弱的身体抵不住困意,他眯了一会儿,不久后,又被人叫醒。
    “你快起来,不准睡。”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模糊地看到了约法沙的影子,约法沙看起来似乎是想将他弄起来,但是横拖竖拖都没办法做到。
    于是临殊主动伸手攀住约法沙的肩膀,借他的力慢慢起身,期间他听到约法沙呼吸声沉重了许多,可能他真的很重。
    他努力不将自己全部倚靠在约法沙身上,他不知道约法沙怎么会在这里,但是约法沙看起来是想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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