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这么随便往别人腿上躺啊,女孩子可能会打你的。”
约法沙摸了摸曾被芙洛拉敲过的头,心有余悸:“我不会随便亲近女孩子。”
“男的也不行。”临殊摇摇头,“总之不要随便往别人身上靠。”
换成男的,多半直接就把约法沙推开了,这还算好,万一遇到图谋不轨的呢?
岂不是会被人占便宜?临殊推己及人,自己被约法沙无意识掰弯了,就怀疑别人也跟他一样。
但在这一点上,对约法沙并无非分之想的法伊格尔某种意义上有和他相同的观点,法伊格尔当初为年幼的皇帝挑选工兵时,首先就排除了任何可能有炼铜术师倾向的人。
约法沙仰面望着临殊的下颌,他想临殊这个人很双标,摸自己抱自己的时候从来不说什么,怎么自己靠过去就这么多条条框框。
临殊对约法沙心里的埋怨一无所知,他拿出终端想看看伊琳娜或者泽梅尔有没有新信息过来,无意中注意到了今天的日期。
“到了这个时候啊。”他嘀咕道。
约法沙本打算闭眼小睡一会儿,听到临殊的声音,他重新睁眼:“嗯?”
“后天是我的生日,前两年每次这时候都在出任务,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临殊颇为感慨,“上一次想起来还是莉迪亚送礼物给我。”
“生日……”约法沙想到了什么,萎靡的精神振奋起来,“生日要准备三层的生日蛋糕吗?”
“一般人不会准备三层蛋糕那么浮夸,你电视剧看多了。”临殊对约法沙感到些许无奈,“而且我家是开烘焙坊的,蛋糕天天都能吃,不会特地做生日蛋糕。一般是按我家乡的习俗来,煮一碗长寿面,寓意健康长寿。”
约法沙掀起的睫毛落了回去:“哦……”
“你的生日倒是可以准备生日蛋糕……”临殊看不得他失落的样子,低声询问道,“你的生日在哪一天?”
他手头上的资料没有显示过皇帝的准确出生日期,只有年份,约法沙自己肯定知道是在哪一天。
然而出乎意料,约法沙摇了摇头,后脑勺蹭着他的大腿,长发顺着膝盖滑下去:“我没有生日。”
临殊眼疾手快捞起他的头发,一缕缕顺好:“怎么会没有生日?你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
“生日不是指脱离母体的日期吗?”约法沙思考片刻,“我没有母体,所以判断不出准确日期,从胚胎发生改变的关键节点来算的话,特殊的日期又很多。”
他一本正经地讲出这种话,本人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临殊却已经有所感触。
和约法沙相处时间越长,对皇帝了解越多,他越能体会到约法沙非人类的异常。
他能感觉到约法沙是有努力让自己做个正常人的,可约法沙毕竟没有经历过正常人的生活,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存在差异。
这样下去他很难融入社会,就算装得再像也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是颜控,会因约法沙长得好看忽略其他,大多数人都庸俗而自私,对异常者的排斥是天生的自保手段。
“生日只是一个庆祝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纪念日,具体是哪一天并不重要。”
临殊轻声叫出他的名字,“萨迦利亚,你可以和我同一天生日,我们一起庆祝。”
约法沙听出他语气中似乎掺杂了其他的深意,可是他弄不太清楚,短暂思索过后,他绕回自己关注的事物上面:“所以我可以有三层的生日蛋糕?”
临殊闭了闭眼:“一层。”
在两人就蛋糕层数问题争论不休时,雷利处理好了公司的事,回到了家中,手里拎着不少新鲜的食材。
临殊放弃和约法沙辩论三层蛋糕是否比一层更具仪式感,起身去帮雷利拎东西,两人商量起今天的晚餐。
晚餐还是临殊在旁一起做的,他不放心让外人给约法沙做饭,怕约法沙吃出问题。雷利乐得有人跟他聊天打下手,开心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可惜约法沙有一大半不能吃。
雷利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手艺不行,弄清楚约法沙的身体不好,有很多忌口,看这孩子的目光逐渐充满怜爱。
“都这样了你还要读军校啊,父母都不会心疼孩子的吗?”
“是我自己要去的,也许读军校会让我的体质变好一点。”约法沙回护了一下并不存在的一对父母,“他们对我很好。”
这下约法沙在雷利心中的形象从加塞到军校混学历的贵族,转换到了柔弱但倔强的学生,不仅努力,还有孝心,果然凭第一印象判断人是不对的。
到晚上,雷利整理了房间,他一个单亲爸爸房间里没多少需要避讳的东西,重新铺了一套寝具后,就暂时搬到了女儿的房间。
临睡前,临殊给约法沙注射过药剂,就要上床,却见约法沙站在床头,闷闷地问他:“我可以不穿衣服吗?”
之前临殊给他买了舒适的睡衣,他还勉强可以接受穿着衣服睡觉,这次临殊的随行物品都丢在了实验室,自然也包括了曾给约法沙准备的东西。
比如他至今没看完的纸质书。
“我不想被起诉更多的罪名了。”临殊头疼地将约法沙拽过来,把他的衣扣扣到最上面一颗,“你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诱骗别人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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