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办法,这样只会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没遇到过啊。”肖祝踹开“拦路虎”,“蜘蛛属土,以木克之有一定效果,但确实太多了。”
肖越望着满地的怪东西,陷入困惑。为什么这么熟悉?这情形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哪儿呢?
“嘿,小心啊!阿越,这种时候可不适合发呆!”肖敏蹦到他身前,挡去一块飞扑而来的利齿。
“用火。要用火!”肖越骤然吼道:“师姐,三昧真火!”
肖祝动作一滞,她不擅长火系法术,于是从乾坤囊里掏出十多个三角黄符,管他三七二十一砸向蜘蛛残躯。
她惊喜的发现被符纸点燃的蜘蛛很快化作焦炭劫灰,再没起来过,“有用!真的有用!”
“真有你的阿越!你是怎么知道要用火的?”肖敏连忙掏出用来吓唬野兽的火雷弹,一股脑丢出去。
他嗫嚅道:“猜的。”
他就是知道……就像这样的想法天生长在脑海里。
“你这家伙!平时不吭声,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嘛!”肖启眉飞色舞笑道,将手臂横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
即便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复活”蜘蛛的数量还是远超预期,他们四个除了肖祝,其他都是未结丹的低阶弟子。众人只能不断寻找突破口,杀出重围。
离开村庄时,肖敏问:“那些村民的尸体怎么办?”
“只有等回了浮丘再说!总得回来帮忙掩埋。”
四人交换了一下视线,心中都有了定论——他们目前只有一个问题。
女童神情凄楚,恋恋不舍地望着村庄的方向。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落,挂在腮帮子上显得格外可怜。
肖祝柔声问道:“小姑娘,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二叔。我二叔住在六十里外的鹤鸣镇上。”
既然有亲人那就不能带回浮丘了事,几人盘算了一下,决定先将小姑娘送去投亲。
以御剑代步六十里路的确不算远,但卫秀秀受了惊吓,一上天就哭个不停,紧张得险些把背她的肖祝给勒死。四人只得落回地面,改为步行。
没走多久,暮色降临。他们找到一处相对干净的洞穴栖身。他们四人修为浅,又经历一番鏖战难以维持长时间的结界,于是在门口点了几堆篝火吓唬走兽。
肖祝从乾坤囊里摸出几张干饼分给所有人。出门在外,肖敏等人也不挑剔,抱着啃了起来。
女童拿着饼发愣,没过多久又啪嗒啪嗒掉眼泪。
肖祝见她蓬头散发,从袖子里拿出两根红头绳给她扎成两个羊角辫,再帮她把饼子掰成小块,“多少吃一点吧。”
女孩摸摸辫子,边流泪边将饼子塞进嘴里。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肖启问道。
肖祝举起来挥了两下,“小伤,不碍事。”
肖启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不再说话。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
吃完东西他们找了干草给孩子铺了张简单的床。卫秀秀躺到上面,许久过后,抽噎声变小了。女童紧闭双眼沉沉睡去。
总算睡着了。肖敏比了个告慰天地的手势,擦擦莫须有的汗。
“休息吧。今天这么折腾大家都累了,明天还要赶路。”肖祝找了块平缓的位置,席地而坐。
“要命,不能御剑得走几天呢。”肖敏摇摇头。
“别抱怨了。有这功夫不如赶紧睡觉。”肖祝虽然已经闭上眼睛,但还是精准地面向他们坐的位置。
肖敏吐吐舌头,不敢再继续嘴碎。白天的厮杀让四位年轻人又累又乏,篝火的温度让洞穴中变得温暖干燥。很快,所有人都变得睡意朦胧。
夜半,肖越突然感到一阵气紧,仿佛被什么人暗中掐住脖子。
秦悦!秦悦!!
又是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声音。这个秦悦难道是在叫他吗?可他明明姓肖啊。
孩子,孩子,快醒醒!小心呐!
这又是谁?苍老慈爱又饱含关怀的腔调,仅仅只是听到他的心脏几乎要停跳了。
两道声音交织起伏,泪意夺眶而出,打湿了他的面颊。说不清是为什么,但似乎有千万种委屈想对声音的主人们倾诉。
他一翻身扑了个空,眼睛张开一条缝。别说四五步外的卫秀秀和肖祝,就是原先与他背靠背睡的肖敏和肖启也不知所踪。
他大吃一惊,这时才发现看到的景物全都是倒置的,血液充到天灵盖,叫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什么鬼!
他吃力朝上看,更高的位置挂了三个晃晃悠悠的白色“蚕蛹”,蚕蛹的下半部分露出黑色的头发,赫然是肖祝等人。
“师姐!阿启!阿敏!”
他喊着三人的名字,因为用力而左右摇晃。所有人的浑身上下被蛛丝包裹着,那些丝线虽然看似纤细,但却十分强韧。
他试图挣脱,但灵力受制,四肢绵软无力,隐约是中毒的征兆。
刷刷刷,一只成年人大小的八脚蜘蛛从网的另一端爬过来,显然被他之前的声音惊动。
等它走得再近些,他才发现蜘蛛的样子相当怪异。它的身体与普通破镜蜘没有不同,只是却有一颗人的头颅,不协调地长在庞大的躯壳上。
头颅两侧的羊角辫调皮地摆动,上面还有两根肖祝绑上去的红头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