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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轻轻拂过秦悦的衣角发梢, 久久不停歇。秦悦不断地眨着眼睛, 像是被顽皮的风迷了眼。
    关云横揽着秦悦,沉默着。
    实话实说,他同柳随歌之间并无过深的交集,只因为秦悦的关系有过几次照面, 因而心里并没有觉得太难过或是悲伤。
    只是……又一个对秦悦而言很重要的人消失了,仿佛大海里的泡沫般。这不是世界末日。明天太阳依然会升起落下,太阳下的许多事情也会周而复始的继续发生。
    仅此而已。
    他用手遮住秦悦的双眼, 感受到掌下的濡湿越来越多, 甚至从手指的缝隙里涌出来。
    他张了张嘴, 却无法像电视剧里的完美恋人那样说出漂亮的贴心话, 反而漏出一声长长喟叹。
    “关云横。”怀里的人在克制的微微颤抖, 像是冷极。
    “我在。”关云横只得把他搂得更紧些, 嗓音沙哑地回答道。
    风里挂起一个小小的光点, 有成年男人半个拳头大小, 如一盏荒野里明灯。须臾,光点开始膨胀扩张, 变得有篮球那么大。又过了一会儿,便将秦悦和关云横包裹其中。
    刺眼的光线, 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再再睁开时, 两人已经重新回到医院的房间内。
    温暖的橘色夜灯当中, 病床上的被子被掀到一边, 还跟走时一样凌乱, 给人一种时间几乎没有流动的错觉。但
    此时, 窗外的天际已经开始微微发白。
    “再去睡一会儿?”尽管听起来是温和的疑问句,关云横的行为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他把青年拉到床边坐下,缓缓蹲下身把他的鞋袜脱掉。
    当他打算动手去脱他的裤子时,秦悦整个人一僵,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关云横也没有勉强。他停下动作,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直到秦悦红着耳朵钻进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他才弯下腰,把那只“蚕蛹”抱在怀里。
    “睡吧。”他低下头,轻轻拍打秦悦的背。
    “嗯。”青年温驯地合上双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两弯阴影。
    但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前,他都一直皱着眉,辗转反侧,仿佛陷入到了无法挣脱的噩梦里。
    有时候,所谓的“向前看”不过是别无选择之下的自我安慰罢了。关云横心想。
    “我在。”明明知道秦悦听不见,他还是对着空气再次说道。
    *** *** ***
    第二天,因为各项检查没有异常,医生得出一个劳累过度,需要静养的结论,建议秦悦直接出院好好回家休息。
    因为本来也被受什么皮外伤,午后关云横便领着秦悦出院了。谁知才回公寓公寓没多久,秦悦就开始低烧。
    “才从医院出来,我可不想再去医院!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的身体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云横想想也有一定道理,“可以,但不能不吃药。”
    秦悦捏着鼻子灌了一包冲剂下去,早早睡下。可到了晚上十点,关云横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五,低烧变成了高烧。
    “关云横,我真的不想去医院。”秦悦抱着被子哼哼唧唧,死活不肯挪窝。关云横看他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心软。于是又帖了退烧帖,吞了两片退烧药,先观察。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关云横摸着温度依然烫手。用体温计一测,发现温度不降反升,已经飙到了四十度!
    这下,任随秦悦如何打滚耍赖都没有用。
    “想都别想!”关云横连夜把他打包进医院。
    不知道是因为一次性丧失了太多灵力,还是与心情有关,秦悦从来没有病得这么重过。
    一个不起眼的小感冒,最终不知怎的就折腾成了支气管炎和轻度肺炎,输进去的液体就像白开水一样,一点效果都没有。
    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半个月,秦悦才获准正式出院。
    搞了这一出过后,心有余悸的白瑟瑟帮他把接下来的工作全推了,小助理们时不时送些补品过来,探望他;而关云横则一直居家办公,文件都是秘书送过来签字,哪怕再重要的会议都是远程连线。
    反倒秦悦觉得所有人有些反应过度,自己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但既然反对无效,他就迅速调整状态,进入惫懒养生模式,天天看些闲书或者作词谱曲打发时间。
    接下来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秦悦都没有再露过脸。哪怕参演过的电视剧发布会也没有出席,说好的单曲更是直接推迟到了下半年。
    又过了一个月,秦悦的粉丝们开始觉出不对味起来。因为秦悦之前虽然不是曝光率极高的艺人,但隔断时间总会适当的在广告或者一些活动里露脸,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实在太罕见了。
    结合综艺录制时的种种传闻,以及播出是秦悦的镜头到了后期几乎没有,一时间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听说了没?秦悦得罪星光高层被雪藏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很受捧吗?”
    “谁知道呢?艺人嘛,红与糊都在一线之间!”
    粉丝们一听,这还得了?!尽管公司很快公开辟谣,但依旧免不了挨骂。更有甚者,连白瑟瑟的工作社交平台都成为了战场。
    再后来,越传越玄,说他已经身患绝症,打算退圈的都有。
    秦悦:“……”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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