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被伺候着也挺舒服。
闻岁嘴里骂骂咧咧,倒是自觉的把衣服脱了个干净,他懒散地贴着墙边站着,一副任凭人伺候的少爷样,就差没让你帮忙再抬个手。
江暗重新打开花洒,小心地把水浇洒在他身上,只是手掌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皮肤,在热水的蒸腾下,很容易就泛起了一片很淡的粉。
他的视线落在身后那片花白瓷砖上,尽量让自己分神,心无杂念。
只是闻岁站没站相,东倒西歪,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江暗闭了闭眼,加速冲澡的动作,往他身上抹沐浴液。
大概是手法过于谨慎太轻,闻岁没忍住笑了一声,往旁边躲了躲。手猛然一扬,把花洒掀翻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水珠四溅,连带江暗的衣服也湿了个彻底。
江暗弯腰捡起来,咬牙道:“你能不能安分点?”
“没办法,实在是太痒了。”闻岁睫毛上沾上了一点水珠,一眨就顺着脖颈滑落下去,“好吧,你继续,我不躲了。”
“你真是……”江暗瞥了他一眼,眼前的风光太过招人,顿了顿,又噤了声。
等到彻底洗完的时候,江暗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大概是热的,或是燥的,后背一片潮湿。
他拿浴巾把人一裹,就往外推,恨不得赶紧把始作俑者赶去睡觉:“去穿衣服,别感冒。”
“哦。”闻岁慢吞吞走了两步,又回头挑衅得意道,“反正现在锁坏了,你没办法关门。”
江暗低头解着湿透了的上衣,耐着性子说:“不关,你想看就看。”
对嘛,这样大大方方的多好。
闻岁彻底舒服了,大摇大摆地出了浴室,顺手把那个卸下来的门把手扔进了柜子里。
再一回头,看着玻璃门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江暗正在里面勾着头冲澡,影影绰绰的,还挺养眼。
终于跟以前一样了,身心舒坦。
闻岁吹着口哨换好睡衣,自顾自地拿着吹风机吹完头发,坐在床边等人出来。
想了想,又从床下拖出那一箱牛奶,随手拎了一盒插进吸管。
以前嫌弃这味道奶唧唧的,喝多了好像觉得也还行。
江暗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着他一脸乖巧的坐在床边,已经见怪不怪:“刚不是说困?”
“洗完又清醒了。”闻岁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地问:“你说,我这么天天喝,能长到一米八吗?”
一板一眼的语气,江暗有一瞬间又被可爱到了。
他很轻地勾了下唇角:“你不是179.63?就那么纠结那0.37干什么。”
闻岁嗯了一声,耷拉着眼皮,懒仄仄地说:“很烦,我明明高中每天都在锻炼。”偏偏就是不长了。
“你不矮,标准身高。”
“矮,放在小说里都当不了炫酷男主。”
“……你都看了什么小说?武大郎也不高。”
“哎,你这人会不会聊天?真能把天儿聊死。”
闻岁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只是用力咬着吸管快速喝完,往垃圾桶里一扔。
大步起身进浴室刷完牙,再裹着被子躺上床,一气呵成。
行,还有脾气了。
江暗弯腰替他把被子掖好,动作很轻地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折腾这么一晚上,闻岁倒是睡得很快,没过几秒钟呼吸就变得平稳。大概这个晚上,被撩拨得心弦紊乱的,只有自己。
江暗的视线落在闻岁那两片柔软的嘴唇上,觉得喉咙又点痒,又干。
多年前那股被烟呛口的感觉又重新回来,灼烧着心绪紊乱。原以为分开了三年,变得可以克制,现在看来,显然是做不到。
跟闻岁挑明喜欢这件事,总归是路漫漫。
早上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江暗裹着水泡起身开门,刚拉开一条缝,辅导员迎面就推了进来,相当地直接。
“十点半了,你们还睡着呢?”
“昨天聚会闹晚了点,有事么?”
辅导员点了点头,在房间里随意转悠检查:“没事,来查查房,你们忙自己的。”
江暗侧头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睁眼的闻岁,笑了一声:“醒了。”
“嗯,头还是又点疼。”闻岁撑着身子起床,迷迷瞪瞪的,昨晚的碎片记忆飞快回笼。
好像在火锅馆砸了场,训斥了员工,回来又卸了门把,还要闹着江暗一起洗澡。
操,丢死人了,这他妈还不如断片。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跟江暗对上视线,瞬间有些心虚:“昨晚,我好像干了些不得了的事。”
江暗嗯了一声,眼底带笑揶揄说:“确实,带我见了回世面。”
闻岁还没来得及辩驳,就被辅导员开口打断:“你们这浴室门怎么回事?门把手呢?”
闻岁:“………”
江暗:“………”
门把手已死,有事烧纸。
真要讲出实情,说出来传出去大概能在京大载入八卦史册。
辅导员拧着眉心,手指敲了敲玻璃,追问:“问你们,门怎么坏了?”
闻岁舔了舔下唇,想着横竖都是一死,坦然承认:“昨天喝多了,我就把它卸了,我们这儿有工具箱,我再装回去就行。”
“哦,你想拆就拆,想装就装,当学校是蓝翔技术学院呢?”辅导员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觉得实在是离谱,“工具箱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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